幼菫和萧老夫人也没有逗留太久,便出了寝宫,萧宜岚送至殿外。却见一个宫女匆匆过来,福了福身,欲言又止。
萧宜岚挥手让殿前宫人退下,“你说便是。”
宫女说道,“太子妃,表小姐刘宛玉喝多了酒,在甘泉宫床上睡着了!”
萧宜岚眸光凌厉,“贱人!竟是这般等不及了!值守的侍卫宫人呢,怎么就不拦着?”
“她说想再看看鹦鹉,因为之前去过一趟了,侍卫就放她进去了。她又说忘记跟母亲禀报一声了,让宫人替她去说一声……等宫人回来的时候,见她不在了,便以为她看完鹦鹉走了。谁成想,她是偷偷进了寝殿里面。”
萧宜岚冷笑,“她倒是会算计!太子呢?”
宫女目光躲闪,“太子衣袖被宫人不小心撒了菜汁,回寝宫换衣裳时发现表小姐在……太子没说什么,只是让宫人守着她,便又去宴席上了。”
萧宜岚咬牙切齿,“他倒是知道怜香惜玉……去甘泉宫!”
她也顾不上幼菫她们,甩袖便走。
“慢着!”萧老夫人喊住她,“你去了要如何做,把她责罚一顿人尽皆知,让太子对你心生厌恶?”
“母亲!难不成女儿要忍下这口气,让她留在太子床上不成?”
萧老夫人捻着佛珠说道,“你还听不出来,这前前后后分明是设计好的,甘泉宫又何止一个宫人,她怎么可能全部躲得开?太子怎么就那么巧被撒了菜汁水,宫里伺候的哪个不是训练有素?在这宫里除了皇后还有谁有这本事,轻轻松松把手伸到东宫里来?她是皇后侄女,你罚她便是打了皇后脸面,你想跟皇后撕破脸不成?”
萧宜岚脸色变幻,她自然是知道皇后手段,她从低微的才人一步步爬上来的,几十年地位稳固,其心智又岂是一般人。她的狠心程度,不见得比先皇后逊色!
哪怕自己将来成了皇后,头顶上始终是有她压着,又怎能跟她撕破脸。
萧老夫人继续说道,“还有,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她进宫吗?即便皇后不插手,太子怕也要开口讨要了。”
萧宜岚痛苦闭了闭眼,太子看刘宛玉的眼神她自然是明白,她怎么阻挡的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脸上的痛苦似乎只是一瞬间,她便恢复如常,神色端庄雍容,“母亲慢走。女儿再睡一会儿。”
萧老夫人点头,幼菫扶着她走了。
宫廷寂寂,萧宜岚在偌大的宫殿前,孑然而立。
东宫宴客厅觥筹交错,有舞伎轻歌曼舞。
太子册封后第一次宴请,各位皇子纷纷敬酒拉近兄弟感情。他们曾经在乾清宫一起共患难过,除了成王。
太子脸颊已经泛红,端着酒杯对萧甫山说道,“荣国公对孤情深义重,孤再敬你一杯!”
萧甫山面色如常,眼神清明,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酒意,“殿下喝多了,还是换茶汤醒醒酒。”
太子不以为意笑笑,再想说什么时,却听安国候说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能这般对臣子敬酒?有失身份!”
安国候声音浑厚,宴客厅诸人听的清晰,都停止喧闹看了过来。
萧甫山淡淡扫了安国候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殿下身份尊贵,何须安国候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安国候气焰弱了下来,“本候只是提醒殿下,只是身为武将,嗓门大了些。本候身为国舅,提醒殿下乃该当之责。”
“国舅……这个称呼不错,本公先走一步,刘国舅慢用。”
萧甫山站起身来,又朝太子施了一礼,“臣告退。”
太子皱了皱眉,瞥了安国候一眼,起身送萧甫山出门,德郡王裴弘琛也出来相送。
萧甫山对太子淡淡说道,“殿下回吧。”
太子叹了口气,“改天找你喝酒。”
萧甫山点点头,转身走了,裴弘琛却是一路跟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