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日便是大寒了,天阴沉沉的,寒风呼啸。
顾晋元刚练完剑,他不怕冷一般仅着一件白色劲装,收了剑往屋里走去。陆辛正在廊下等着,接了剑,“少爷的剑术已是出神入化了。”
“进来说。”
顾晋元进了屋,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蓝灰直缀,他再冷的天也只穿两件单衣,顶多出门时外面披件大氅。
下人上了热茶,顾晋元慢慢啜着,等着陆辛说话。
陆辛自认了主子,便不再在他跟前坐下,只站着回话。“少爷让查荣国公和端王,这几日有了些收获,荣国公有派人在盯着忠勇王府,忠勇王和他的几个幕僚的行踪都被监控着,具体是何目的却是不知。”
“荣国公或端王跟忠勇王直接有何过节或牵扯没有?”
“荣国公和忠勇王都是领兵打仗的,荣国公在西北,忠勇王在辽东,两人都是猛将,明面上是没什么纠葛。荣国公今春在祁山一战折损了三万人马,皇上震怒,荣国公弹劾太子授意陈文敬通敌叛国,太子告他无中生有,闹的很是凶。太子端王如今势均力敌,太子掌握兵部、吏部、礼部,有皇后撑腰,端王掌握户部、工部、刑部还有西北兵权,忠勇王若是倾向谁谁的胜算便要大些。”
顾晋元仔细听着,朝堂之事他所知甚少,知道的也无非是些明面上的,其中的一些微妙牵扯还是要常年浸染官场才能知晓体会。他若想走得长远,必须统筹全局,把每一步都算计到,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忠勇王倾向谁的可能性大些?”
“也不太好说。虽说太子和端王都是忠勇王的侄子,但忠勇王妃和皇后是堂姊妹,太子关系应更近一些,不过也要看忠勇王给不给王妃面子。忠勇王对同为武将的荣国公应也有惺惺相惜之处,带兵打仗难免也有需要相互照应的时候。”
“继续盯着,还有,现任兵部尚书是什么时候上任的?”
陆辛诧异,兵部尚书和他们没有过牵扯,她仔细想了想,“是正德七年上任的。”说完便出了一身冷汗,是侧王妃去世一年后,他之前怎就没想过要查他!
顾晋元冷冷道,“仔细查,查他三代。”
陆辛躬身应下,“好,属下这就安排下……还有一事,程府应是有喜事,少爷可知道?”
“程府最近喜事多的很,你说的是哪件?”
“听说是府上的大少爷要定亲了,请的是昌平伯夫人做媒,定的初八提亲,少爷可是要回去?”
程瓒要定亲?之前怎一点风声没有,还有几个月就是春闱了,现在定亲未免着急了些。“不必了,也不是大事。”
陆辛点点头,“也是,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自家门抬出去又进了自家门……”
顾晋元皱眉,“说明白点。”
陆辛道,“程家大少爷他表妹不是住在程府吗,他们又把程家在槐树胡同的宅子收拾出来了,表小姐到时就从那里发嫁,初八也去那边提亲……”
顾晋元还没等他说完,就站了起来,“你说跟程瓒议亲的是何幼菫?”
陆辛点头,“对……”
顾晋元顿时脸色跟墨滴了一般,抓起狐皮大氅便出了门。
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程瓒和幼菫要定亲了,幼菫走在路上感觉下人们对自己恭敬了许多,不时有跟她福身行礼的。幼菫觉得以前那样谁也不理谁挺好的,现在反而麻烦。
顾氏正看着王氏送来的聘礼单子,看到幼菫来,笑道“快来看看,这是纳采礼单。”
幼菫接了单子,只看了第一页有大雁,白酒、粳米、长命缕、胶、漆、五色丝、合欢铃,“我也不懂,不用看了。”便不再看,把单子放到了几上。
顾氏翻看着单子,“大夫人原先给我的单子比这些要少两页,我又让她添了的。到时聘礼单子我也得先要过来看看才行。”
顾氏对这亲事比自己热忱多了,看来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