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祂抚摸自己的眼眶,深渊一般的黑眸乱作一团,最后这团黑色被骤然扯开,才发现凝聚在一块的又只是一团数据,它们编码、重组,黑色的细线末梢分裂出更多分支,分支却带着亮的微芒,直到它们重新凝聚,组成了金色的眼睛。阿琉斯的眼睛。
祂轻松地想,祂现在就是“阿琉斯”了。
血族苍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覆在蔺怀生身上,蔺怀生保持他禁欲到底的装束,但阿琉斯的掌心却好像已经满足地拥有过蔺怀生的每一寸肌肤。
睡梦中,蔺怀生潜意识感知到自己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皮肤饥渴症剧烈激荡又被迅速安抚,短时间内极强的对冲,即便是清醒之下意志坚韧的蔺怀生本人,也很难没有任何反应,而当下睡梦中的脸庞也弥上一层欲态的潮红。
阿琉斯以往冰冷的金眸中现在承载了慢慢温柔,他像一个安静的守卫者,就这样陪伴在蔺怀生的身边。
“你察觉到了阿琉斯的诡计,对么?”
“但你不会发现我的,生生。”
……
作为一个任性妄为的血族,蔺怀生进到这个副本后有好几天没有彻底地睡过一场好觉了。甚至当阳光射进卧室、映在黑墨色的床单上时,蔺怀生下意识还想往被子里藏。
不一会,蔺怀生彻底清醒。他环看四周,阿琉斯依然不在,但蔺怀生知道,对方不会走远,甚至还有可能默默地观察着他。
阿琉斯想要拿捏、圈养一只称心合意的宠物,而蔺怀生也准备给阿琉斯一次痛击。
腹腔的饥饿感还在忍耐的范围中,但蔺怀生却狠狠皱着眉,把昨晚的焦躁延续到了当下。他快速起身,用力在地上踩了两下后脚跟,权当做已经穿好了鞋子,而身上衣服凌乱的褶子根本不顾。
他冲出阿琉斯的卧室,扫荡完空空如也的三楼,直往楼下奔去。
而在二楼,蔺怀生不仅发现了阿琉斯,还同时看到了皮斯科。
两人之间没有动手,却已经有剑拔弩张的氛围,蔺怀生赶紧过去,而那两人看到他后,同样自觉地各退一步收敛了。
走近后,蔺怀生发现,阿琉斯也戴上了一副皮质手套。
“父亲大人。”蔺怀生先是这么喊了一声,然后插到两人中间,“您在这里做什么?”
看似无意的举动,实际上却保护了弱势的皮斯科。
阿琉斯的眼睛暗了暗,但他忍住了,只说:“我在替你管教这个鬼鬼祟祟的奴隶。”
阿琉斯在蔺怀生面前表现出沉稳与内敛,傲慢则掩藏。相反,之前内敛的皮斯科却表现出明显的愤怒。
因为他亲眼见证一场谎言。阿琉斯完全无中生有,只是单纯地针对他,想要他死。
蔺怀生却说:“父亲,你也会对别人用‘管教’吗?我以为这个词只属于我。”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为之一愣。
蔺怀生去牵阿琉斯的手,就像一个对父亲充满孺慕的孩子表达着他对父亲的亲昵,哪怕真实里相碰触的只是两副皮质手套。
阿琉斯愣得更为长久些。
再开口时,就显得不再一气呵成的自然。
“抱歉。”
阿琉斯竟然很认真地为此道歉。
“但如果你愿意我处理他的话,生生,之后会有更好的血奴供你使用。”
阿琉斯面不改色地说了一个谎。
他只会希望蔺怀生身边所有的血奴死光。
蔺怀生毫无介意的样子,扬着他对阿琉斯最仰慕的笑容说道:“那父亲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训好这些奴隶的。”
接着他转身对皮斯科不客气道:“好了,收拾你的那些破烂滚到一楼去吧。”
他把皮斯科从二楼原来的那间卧室彻底赶走了。
阿琉斯收起内心的遗憾。
他不可能杀掉皮斯科了,而且必须忍受这世上存在另一双仿冒他、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