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
男人身形颀长,面容冷峻,叮嘱着电话那头,“如果她的手机没有丢,根据定位,应该还在同学家……一切以沈莺的安全为重……好,随时联系。”
沈知挂断电话,叮嘱站在身后的助理,“给我订最早一班去B城的机票。”
“沈总,明天你就要跟那边签合同了,你好不容易才谈下了这合作……”助理劝道。
“这件事明天你替我去办。”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助理犹疑。
“怎么?”沈知回身,淡淡地瞥了助理一眼,“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徐总最好面子,要是我这助理去了……”
沈知按捺下心中焦躁,安抚道:“面子没有钱重要,哪怕他不愿,他董事会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
助理听了有些许惭愧,“我明天会依您说的做。”
沈知微微颔首,按了按传来阵痛的太阳穴。
看着面前的男人卸下了白日里与人谈笑风生,运筹帷幄的心力,显露出了些许疲意,助理有那么一点心疼。
在外人看来无所不能,内与外都无比强大的男人,为了解决这一地烂摊子,这两天几乎没怎么睡过觉,身体大脑连轴转,也不知道他这么撑得住。
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了,男人又要去操心妹妹的事了。
话说起来,沈总对他这妹妹可真没话说。
可是会不会有些过度关注了,也会不会担忧太过了点呢。
要是自己的妹妹瞒着他这类事,他怎么也想不到被绑架这类事,更不会这么大动干戈,把手里的事都统统抛下。
助理看着沈知紧蹙的眉头,安慰道:“沈总,您妹妹这个年纪,正值叛逆期,有时候就不喜欢把自己的事告诉大人,你也许不用太过忧虑,您妹妹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不懂。”男人淡淡道。
关于沈莺的事,他不敢抱一丝侥幸。
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光是想想,他就要疯了。
他不敢赌,他更想把关于沈莺的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中,她在自己手中,总归不会出事。
更何况,他的直觉总是准的可怕。
比起人,他更像是冷血动物,披着一张纯善的皮,内里是由暴虐与冷血组成,对会发生不好事情的预感也比别人强许多。
……
原本干净的客厅里,丢满了沾血的纱布,还有倒翻的碘酒,一片狼藉。
蒋不复脸色惨白,额上满是冷汗,咬着毛巾剪断了裹在腰上的那一截纱布,十分娴熟的打了一个结。
他吐出了毛巾,重重呼出一口气,“痛死老子了,这笔账,回去再跟他们算。”
沈莺看了暗自摇头。
蒋不复长了一副好样貌,肤色冷白,哪怕身上覆着薄薄的精壮肌肉,还有积年累月留下的伤疤,只要穿上衣服,看起来还是个风流倜傥的俏公子。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蒋不复,平时在路上见到他,她铁定会多看他两眼,以为他是不出名的小明星,迟早会火的那种,他的这张脸真的太无害太有欺骗性了。
当然一开口,就什么都暴露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沈莺的心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处理完伤口,蒋不复使唤起了沈莺,“阿莺是吧,去给我倒杯水,这总会做吧。”
这伤口蒋不复本来是要这小姑娘来包扎的,结果这小姑娘笨手笨脚的,让她用碘酒消毒,她能一整瓶都倒上去,那火辣辣的滋味,真的是**,更别说包扎伤口了,真的是包的一塌糊涂。
有时候蒋不复怀疑这小姑娘就是故意的,他一瞪她,她就眼泪汪汪的,鼻子红通通的,胆子比兔子大不了多少。
那些他想斥责的话,登时也说不出口了。
沈莺起身去厨房拿了只杯子,去给蒋不复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