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我去。”
郁言看着郁洲昆领着顾执渐渐走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白宛如感叹着郁言的手段:“大姐好手段,这个私生子被你教的服服帖帖,这辈子是不会有出息了。”
郁言冷声道:“私生子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想进我顾家门,就得先学好怎么当一条狗。”
白宛如赞同,“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以大姐的手段,对他未必太善良了。”
顾南之外面的人来来去去,却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其中郁言功不可没。
顾执的出生是个意外,郁言都没有想到顾南之会这么不挑,竟然会跟那种小服务生发生关系,还让小服务生有了他的孩子。
郁言摸了摸手上的佛珠,嘴角笑着笑,眼里却淬着毒,“我最近开始信佛了。”为了她那生了重病的儿子。
……
郁洲昆存了心要替郁言好好教训顾执一顿,没有让佣人进网球场替他们捡球。
郁洲昆和顾执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空旷的网球场里,鞋子碰到地面发出巨大的回音,偌大的空间显得冷清寂寥,还有些恐怖。
“网球拍和网球在那个小房间里,”郁洲昆指了指网球场尽头的小房间,“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出乎他意料的,顾执没有拒绝,嘴角甚至带着一抹奇异的笑,“好啊。”
没有看到他的惶恐害怕,郁洲昆心里不爽:笑吧,到了那小房间,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小房间昏暗一片,还有一股霉味,仿佛里面藏着留着涎水的巨兽。
郁洲昆开了灯,房间的全貌一下子便清晰起来,这是个杂物间,里面放着柜子,不要的巨大玩偶,还有扳手等工具,灯一打开,就能看到四溢的灰尘。
他转头对顾执道:“进来吧。”
顾执没有半点迟疑,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你关上门干什么?”郁洲昆奇怪。
顾执轻声笑了笑,“难道你还想开着门?”
郁洲昆见顾执看穿了自己的用意,笑着道:“你小子还挺识相的。”
郁洲昆挑选着工具箱里的扳手,“你要怪就怪你投错胎了,你在顾家就是最低贱的存在。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做顾家人吗?要不是我姑姑心软,你现在已经在乡下要饭了。”
他挑了把趁手的扳手,“我姑姑善良,不跟你计较,但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郁家人,”他把郁言给撇的干干净净的,“记住,我今天是收着力打的。你以后要是对姑姑不利,我会让你遭受千倍百倍的痛苦。”
顾执靠在门板上,半点不嫌脏,把玩着手中的网球拍,“不玩网球了?”他看向郁洲昆,嘴角荡开一抹笑,“也是,打人哪有打棒球有意思,郁大少爷。”
往日那双闪躲,怯弱的狭长眸子里一片漆黑,透不出一丝光。
郁洲昆一怔,发觉顾执身上那种任谁都可以欺负的气质消散的无影无踪,顾执身上似乎笼罩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色迷雾。
整个空间突然就变得逼仄狭小,阴冷,令郁洲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郁洲昆不由抚了抚手臂,一阵凉意缠绕着后颈,他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它正吐着猩红的芯子,在旁边伺机而动的。
他又看了顾执一眼,干净的眉眼已不复存在,眼中是满满的冰冷,看他就像是在看死人。
郁洲昆一怔,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从深渊里爬出来厉鬼,无情无心,唯有满满的想要毁灭一切的煞气。
他回过神,觉得好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私生子,再不甘再不屈又怎么样,还能翻出顾家的手掌心不成?
随即他心中生出了一股恼意,他竟然有一刻被顾执给吓到了,顾执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吓他!
郁洲昆什么场面话都不想讲了,只想挥动手中的扳手,好好的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