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懂一些脉息之术,您要是不信,您亲自探探。”
汪永昭眯着眼睛盯得他半晌,这才挥手让他走。
当晚,汪永昭一直把着张小碗的手脉,张小碗先是微笑看得他几眼,便闭上了眼,安稳地入睡。
她也觉得有时甚是凶险,但她莫名相信自己是度得过这难关的。
这并不比她以前的难关难,汪永昭可能不会明白,从她来到这世间那一天起,危险与她一直如影随形,太多次的生存她要是不去赌,她早已坐以待毙,对她来说,这一次的难关,跟前面的无数次难关一样,没谁轻谁重,唯一相同的是,她同样坚持信了自己。
直至半夜,张小碗都睡得安稳,但半夜她突地被一声大叫惊醒了起来。
“老爷……”张小碗刚睁开眼,就听得外屋萍婆子下地的声音,没得多时,她就抬了油灯过来。
张小碗已经坐起,就着灯光,她看到汪永昭连发丝间都淌着汗,那嘴抿得紧得发青……
他还未醒来,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莫不是梦魇了?”萍婆子轻得不能再轻地说了一句。
张小碗沉稳地点了点头,她未发声,只是用手势让萍婆子去拿水盆和布巾。
“声音轻点。”最后,她还是轻声地补了这一句。
萍婆子领命而去,张小碗看着那在床上身体发抖的男人,便把他的头轻轻地移到自己的腿间,一手安抚着他的胸膛,一手轻拍着他的手臂。
漫长的好一会,腿上的男人那发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张小碗低下头,便看得了他睁眼看向她的眼睛。
他满身血丝,眼睛里有着深深的疲惫,那里面,还有着铺天盖地的悲伤,在此刻,无所遁形地露在了她的眼前。
“您累了,”张小碗看得他笑了笑,“再睡会罢,妾在着呢。”
汪永昭“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由得了她眼角掉下的泪,滴在了他的脸上。
他确实累了,梦里,他的那些兵士倒在望不到头的黄沙里,他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踏过无数尸体,以为终爬到了这妇人的身边,哪想,在他回到家,大门向他打开的那刻,他看得了这妇人抱着他的孩子倒在一片血海里,他跑过去想拉住她的手,却是怎么够都够不着……
***
隔日,张家兄弟下午便过来与张小碗说,他们要去大东一趟,去带些货物过来。
他们昨日带过来的十车货物,竟卖出去了一半,大概到了明天,便没得什么可卖了。
“都按你所说的,这次带的都是些干货和得那木盆,菜刀,剪子…”张大宝与得张小碗说,“刚我和小弟在外头问了问,这些人家里缺布的甚多,还有一家要开铺子的人家请我带些染料和麻布过来,这是笔大生意,给我们带路的军爷说这家还是可靠的,我便想接了这次生意,你看可成?”
“哪家的?”张小碗问站在旁边的闻管家。
“黩岵那边的庄家,家中只有得一子一仆那家。”闻管家连忙上前说道。
“你看可靠?”张小碗又问了一句。
“可靠。”闻管家答。
张小碗这次放了心,对张大宝微笑着说,“那就接罢,这几年里头,你们姐夫这里的生意,要是心里想接又觉得拿不定主意的,便还是过来府里问问我,问问闻管家,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今日不比往日,小心被别人钻了你们这道空子去。”
“知晓的。”张小宝点了头。
张小碗转头对着小弟道,“你大哥没及时觉察的,你要盯着点,这边你熟。”
“大姐,你放心。”
“路上要小心点,万事安妥为上,可记着了?”
“记着了。”
“记着了。”
张小碗又叮嘱了他们几句,又让他们这次别给她带太多东西过来,张家兄弟也全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走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