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立即回头,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双眸,平静地看着她,握在她手腕的大手冰冷,但她的心却突然安定了。
“师兄,你怎么才醒。”宁卿丢下噬心剑,哑声问。
裴谨视线移到她身旁的长剑之上,许久未说话声音嘶哑难听,“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宁卿一把将剑扔到床下,“你躺着别动,我去找鹤予长老过来。”
宁卿交代完就要下床,但她腕上的大手并未放开,握得并不紧,她稍微用力就能挣开,但床上躺着的男人脸色苍白,眉头微蹙,一副随时都会昏过去的孱弱模样,宁卿没敢乱动。
”师兄你先松开我,我去找人来,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可裴谨依旧没放。
“阿宁,你不是要我死吗?现在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他紧盯着宁卿,握住宁卿的手控制不住地用力,坐起身时牵扯到胸口的伤,颈侧青筋跳动,喘息着又躺回了床上。
宁卿被他吓得不轻,连忙将他按到床上,“师兄你别动,你要是又死了怎么办!”
“……”
裴谨沉沉地看着她,即便伤口疼痛,他手上的力道也并未放松,“阿宁,你若是再不离开,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不走,我都待在苍云宗。”
“你在骗我是吗?”裴谨脸上没有半分笑意,视线凉薄得有些渗人。
“我没骗你,你别说话,躺着别动,我先把人找来,以后我们慢慢说。”
宁卿将裴谨的大手拿开,径直跑出云霖殿。
裴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眼珠转动,视线停留在大红色的帐顶,她究竟是去找人,还是听了他的话后,吓得直接离开。
心里没有答案,闭了闭眼,最后一次,他最后给她一次离开的机会。
天色暗淡,落日坠入大地,裴谨看向窗外天边最后一丝霞光,直到最后一缕光芒消失。
黑暗中,五感敏锐,他能听见屋外隐约的鸟鸣,更衬得房里寂静。
烛火未燃,夜风从吹窗户吹入,小彩从窗外已经金黄的银杏树上轻轻跳进屋内,安静站在小桌上等待宁卿的投喂。
可等了半晌,也没见到人,往里看去,却与床上躺着的男人视线对上,小彩顿时缩紧身体,身体颤抖,却也不敢飞走,战战兢兢。
裴谨看了被放出笼子的鸟许久,最终收回视线,再次闭上双眸。
一直没有动静的门口响起脚步声,裴谨捏紧手心,睁开双眼,瞳孔漆黑,染着浓重的夜色。
脚步声越来越近,宁卿的声音随之而来,“师兄,长老不在,我在灵墟阁等了会儿才等到,你没事吧?”
可她没听见回答,鲛珠的光芒微弱,看不清床上男人的具体情况,宁卿停下脚步。
“怎么如此黑?”紧跟而来的鹤予长老询问。
宁卿这才动,释放灵力将火灵烛点燃,温暖的灯光照亮屋子
,男人的双眸映着点点烛光,静静看着她。
宁卿往前走到裴谨床边,“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两人静静对望,裴谨依旧没有开口,他看到,宁卿脸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
鹤予长老一心记挂裴谨的病情,越过宁卿,拉过裴谨的手腕替他诊治。
宁卿也顾不得其他,紧张地候在一旁,等待诊断结果。
时间缓慢流逝,宁卿站在一旁,掌心已经出了汗,鹤予长老一松开裴谨的手腕,她连忙走近了一步。
长老,怎么样??()?[()”
“脏腑受损严重,但人既已清醒,至少性命无虞,受损脏腑还需修复,玉凝珠不可停用,这里有些护心丹,每日吞服一粒。”鹤予长老将丹药放入宁卿手中。
“对了,切忌动怒,至少静养一月,可记住了?”长老主要是与宁卿说。
“记住了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