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药是自己的。
“王子盱病了多久了?可让太医令来看过了?”秦湛一句话就戳穿了秦菱的谎话。
果然,秦菱脸色变了又变,才小声道:“哥哥自先王和母亲去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一开始还请太医令开过几副药,只是后来……”她说到最后,已经哽咽着难以出声。
秦湛看向贴身宫人,没办法,那宫人只能解释。原来王子盱当初受到惊吓,又心伤过度,一病不起。太医令虽然开过药,然而病情却反复无常,没有很好的效果。到后来,颛太夫人掌权,她本就恨宛夫人,对于宛夫人的两个子女自然就忽略了。因为王子盱的尴尬身份,又没有前途势力,更没有什么好处,谁还愿意尽心捧着?
一开始,他们兄妹二人手中还有宛夫人留下的余钱度日,买通宫人太医帮忙做事。只是到底是坐吃山空,那些留下来的东西变卖完毕后,从二人手中再抠不出好处来,也就没人愿意帮忙了。因此,渐渐的太医院的人也就不愿意过来了。
今日秦菱煎煮的汤药,也是秦菱外出自己找大夫配置,然后带回来自己熬。尽管日子艰难,秦菱依旧不肯放弃,秦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两人在宫中还能相互扶持,抱团取暖。真要是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只怕最终也逃不过死在某个角落中的命运吧。
秦湛听得脸色阴沉,他真正掌控西秦还不到一年时间,因为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前朝的事务上。后宫之事因着颛太夫人的缘故,他并没有过多留心,没想到先王的王子王女,那些宫人也能这般对待。
不过想想也是,秦盱秦菱两兄妹因为宛夫人的缘故,地位尴尬。宫人向来都是看掌权者的脸色行事的,当初宛夫人打压秦湛,与颛太夫人也撕破了脸。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敢心存侥幸,万一大王和太夫人要秋后算账,岂不是会被牵连?还是早早撇清关系为好。
想到这里,秦湛已经完全明白了,如今这兄妹二人的处境,可不就如同当初的他?只是,当年他孤立无援,只能任由别人摆布自己的命运。而如今这两兄妹相依为命,倒也比他那时要好很多。
“咳咳咳……阿菱?咳咳……可是有人来了?你也莫要与他们争执,看看我们还有什么,打发走人就好。咳咳咳……”秦盱的声音响起,就这么几句话,就将他给累得气喘吁吁。
秦湛抬步就朝殿中走去,秦菱着急想拦,又哪里拦得住,只能眼睁睁看秦湛走了进去。
秦菱跺脚,就怕秦湛见到哥哥要是一个不高兴,后果难以想象。
躺在榻上的王子盱听到门开了,光阴恍惚间见到个高大的身影,这不是阿菱。他心中一咯噔,待秦湛走进之后,他才看清。连滚带爬的滚下榻来,匍匐在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咳咳……见……见过大王。”
秦王湛这是终于想起他来了吗?是要赐死还是发配?
秦湛见他涩涩发抖,身上是单薄旧衣,榻上也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现在已经深秋,天早就凉透了,可是……
世态炎凉,秦湛深有体会。原本对秦盱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毕竟他只是个有着他弟弟名义的陌生人罢了。可是真正看到他的处境时,自己心中的那根弦被触动了。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先生,没能在那场政变中胜出,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否也跟眼前这人一样,或者根本就不如他。
秦湛叹气,伸手将人扶了起来,“你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宫人们却刻薄相待,看来这后宫不得不好好整顿整顿了。”
秦湛冷冷的话反而让秦盱更惶恐,如果因为自己让王大动干戈,他们兄妹俩的处境将来只怕更加艰难。
“咳咳……大王不必动怒,这不关他们的事……咳咳咳!”秦盱一句话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涨的通红。
秦湛回过头来,呵斥身边的宫人,“还愣着干什么?去叫太医令过来,这边王子公主的份例去查查谁人克扣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