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弗站起来,将皇甫雍扶起身走过去,抬手揭开红布,“先生,这是学生让人做的椅子桌子,想着先生能用得上,便特意送过来了。”
皇甫雍仔细看去,是用木材做出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不知是做何用?
陶弗让人摆放好,扶皇甫雍坐在椅子上,一边笑着道:“先生您试试看,这桌椅是一套的,这般坐着,一天半天都不会累。而且坐着看书册简牍,写文章也很舒适。”
皇甫雍试了好几回,果然如同陶弗所言。
“好啊!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东西来,有了这个,老夫可自在舒坦多了。还是你有心了,难得还能想到老夫。”
见皇甫雍满意,陶弗心中也高兴,“还有一样东西,还请先生鉴赏。”
他接过仆人手中的盒子,打开来放在桌上。就见里面躺着一根竹枝状的东西,正是当初卫苏拿来送给他的毛笔。
“这是笔墨,轻便易书写,比起刀笔来写字可轻松多了。”陶弗介绍道。
皇甫雍闻言心中一凛,提到书卷相关的东西,他明显更加感兴趣。详细询问了用法,自己便拿起一卷空白的简牍写写画画起来。
一开始,写下的东西歪歪扭扭糊成一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到后来,掌握了陶弗所说的方法,用着也顺手起来,用不了一会儿工夫,便写下了简短的文章。
“妙啊,妙啊!”皇甫雍连连赞叹,“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写东西了。他年纪大了,用刀笔刻画文字时间一长就比较吃力,而陶弗拿来的这个笔确实好用。
“这是一个小友送予我的,这笔墨,包括这套桌椅,俱是这位小友弄出来的。”陶弗解释道。
“你这位小友是墨家子?”在他看来,只有墨家子弟能做出这般的物事来。
陶弗摇摇头,“并非墨家子,此子在学生的私学中学过几年,聪明伶俐有之。不过几年功夫经史子集都已经烂熟于胸。而且他为人通透,并非死读书之辈,很多想法见解非常人所能及。学生也都自愧不如。”
陶弗的好话不要钱一般直往外冒,将卫苏夸奖得天上有地下无,倒让皇甫雍好奇起来。他是知道这个学生的,能让他真心称赞之人少之又少,至少自己还从未听这人夸奖过任何一个人。
陶弗不遗余力将卫苏解决村里争端的事说了一遍,皇甫雍越听脸上神色越凝重。他没有想到一个黄毛小儿,竟然将百年的争端轻易解决了。此事便是换做其他智者大儒只怕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
“你说这解决办法真是他一人所谋?”看样子陶弗也不会撒谎,可皇甫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之前听说陶弗曾在白水县下属的云水村解决了两村争端,惊动了颍阳城郡守,还颁发了奖赏。这么说来,此事并非出自陶弗之手,而是这个叫卫苏的人,只是为何他的功劳会全然让给陶弗,自己连个面都没露,这说不通啊。
前些日子,陶家手中出来的水车图样,他也有所耳闻,就连学宫中的墨家端木先生也都惊动了。听说墨家已经和陶家达成意向,双方合作,共同将水车推广开去,惠及民众。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陶家的声望在颍阳城中达到了几十年来的一波高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三家如坐针毡。
原以为这是陶弗凭一己之力将陶家的局势扭转,却没想到其中还另有因由。
“学生所言句句属实。”陶弗斩钉截铁说道:“此事功劳全然落在学生一人头上,学生也是深感不安。”
皇甫雍笑起来,“你这么坦然说出来,不怕这话传出去?”其余三大家都眼巴巴的盯着陶家呢,如果此事真相传出去,陶家只怕就会背上盗名窃誉的恶名声了。
“这倒也无所谓。”陶弗摊摊手,“陶家不能全然依靠外力相助,还是要依靠自身的底蕴的。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