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睢还不清楚四弟这次回来的目的。
卫苏这人他刚刚也是见过了,也问询了一下知情的仆从。得知他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平民,父母已逝,如今只有个妹妹相依为命。
原本这样的平民也不过平平无奇的,却不知为何入了四弟的眼,竟将他引为知己。听说卫苏是因为四弟建了个私学,便在私学中学了几年识得一些字和文章。
若是仅仅如此,是绝不可能得四弟的看重的,要知道四弟年轻时惊才绝艳,在四大家的平辈子弟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能得到他的赏识,定然有过人之处才是。
“这个卫苏?”陶睢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有些踌躇。
陶弗动作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说话,他想了想,这才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卫苏此人,不可慢待。他是有大智慧之人,与之相比,我不如多矣。”
陶瑾睢吸了一口凉气,能得到四弟这般的评价,足以说明卫苏确有过人之处了。
对于陶睢惊讶之情,陶弗不以为然,笑道:“想必大兄已经知道我在白水县之事了吧?”
之前因为解决云水水源的问题,陶弗得了嘉奖封赏的。这件事已经报上了颍阳官府,陶睢自然是知道的。
他也没有想到,四弟出去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做出这般利国利民之举。这件功劳自然也是算在陶家头上的。他也是与有荣焉。
“其实这事情并非我之功,而是卫苏的谋划,只不过由我出面罢了。我在云水洼这个地方,原本是打算隐居终老的。是卫小友找上来,献出这样的法子,我也只不过是出面实施罢了。”
“什么?”陶睢大惊,他完全不敢置信,这事竟然是卫苏想出来的。可是为何卫苏会将这份天大的功劳让给四弟?天底下有谁会这么傻,将自己的功劳往外推的,他就不为这名利所动吗?
陶弗取出一块白色的绢布,上面画了水车图形,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注明了功用以及做法。
陶睢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仔细看过一遍,颤声问道:“这便是水车之图?莫非这卫郎君是墨家子弟?”
他能知道这图意味着什么,只要这水车掌握在他们陶家手中,那么他们陶家的地位便不会像现在这般尴尬了。
如今以农为本,而农人却以天时地利为本。有了这水车,便能解决地利所限,能将低处的水引向高处,就能让更多的山地种上粮食。而且此物搭配上陶弗所说的蓄水池,就能随时随地解决田地旱涝的问题,也能更多的解放人力物力,让田地不会荒芜。
只要他们陶家将这个东西推广出去,陶家所得的名利可不是一点点,到时候全天下的人只怕都会感念一句陶家的恩德。
不过此事也不可能好处全由他们陶家占尽了,如果卫苏真是墨家之人,此事就得好好斟酌了。
陶弗摇摇头,将卫苏给他所说的解释又照实说了一遍,“很大可能他遇上的就是墨家人,只不过谁也不知其中真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卫苏并非墨家人。”
陶睢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墨家人就好。如果牵扯到墨家这个庞然大物,他们陶家可能会得不偿失。而如果卫苏跟墨家毫无干系,那么这件事单独跟卫苏一个人商谈,中间便能有转圜之地。
“这水车能让给我们陶家出面?”陶睢小心问道。此事关乎陶家未来的命运,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陶弗皱眉,“大兄,这是卫郎君拿出来的,非我陶家之物。”
他稍微一想就已经明白了陶睢的想法,他知道陶家想要改变古今的困局,除了寄托在后辈子弟身上,唯一的出路就是有名利地位的相助。
而陶弗送过来的水车图,就给了他们陶家这样的机会,也能缓解陶家如今尴尬的地位。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放弃的。
“我们可以尽我们陶家所能换取!”陶睢急切的道:“四弟,你是知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