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我今晚为了拼过你,可是喝了三杯咖啡。”
然而江叙睡得挺沉,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沈方煜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甩着他的包打算往回走,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半晌,他走回来放下书包,三两下脱了外套丢到了江叙身上。
再次见到江叙的时候,是四个小时之后,A医大《医学统计学》的考场,江叙背着包,手里抱了件衣服,他走进门之后,并没有急着找自己的学号坐下来,而是在考场里环顾了一圈。
彼时沈方煜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转笔,看见他抱的那件衣服,眼底带上了一点笑。
“他在看谁啊?”坐在沈方煜身边的霍成春压住了心里的小鹿乱撞,故作平静道:“我怎么觉得他在看我?”
“应该不会,”他身后的李亚雷分析道:“这个角度,应该是我。”
那时候的沈方煜还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室友的叛变,以为他们在闲聊,于是跟着道:“赌不赌,他在看我。”
结果还没来及押注,江叙径直走到了沈方煜面前,把那件衣服丢给了他。
“你不给我洗洗?”沈方煜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挑衅道。
江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片刻后,他把自己的校园卡拍到了沈方煜桌上,“自己拿去洗衣房刷。”
沈方煜的目光从江叙脸上挪到那张卡上,卡片上江叙的照片依然不苟言笑,和眼前人如出一辙的冷冰冰。
他把那张卡拿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敲,“我要不还给你,你打算拿什么吃饭?”
江叙没理他,转身坐回了他自己的考试座位。
沈方煜瞥了眼他的背影,把那件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随意地披在了身上,结果他刚拿起笔,就闻见了清晰的洗衣液味。
冬天的外套不好干,江叙大概率是洗完之后又拿去做了烘干。
早知道不给他盖了,沈方煜想。
这一通折腾,估计江叙拢共就没睡到两个小时。
沈方煜猜的很对,那天晚上江叙基本没睡。
以至于他完全是凭借着毅力答完了整场考试,所以自然也不可能记得那天到底是在哪个考场考的了。
想到这儿,江叙有点儿气,“你还敢提那天。”
“我怎么不敢提,我可是一番好心。”
两人一边聊一边把车往游乐场开,江叙闻言指着远处高耸的蹦极场对沈方煜说:“这也是你的一番好心?”
别人的结婚纪念日不说多浪漫,至少不玩心跳。
万万没想到沈方煜这几天反复念叨着的惊喜是邀请他来蹦极。
“江叙,我发现你的记忆力是真不太好。”
沈方煜提醒道:“你还记不记得,大一那年元旦,咱俩说过什么?”
江叙脸上的神色忽然有些微妙。
医学生一般很少有机会过元旦,因为元旦节之后永远伴随着无穷无尽的考试。
但不管怎么说,元旦也是个节日,因此那天班里的复习的同学走的也比往常要早。
等江叙察觉的时候,教室已经只有他一个了,他看了眼表,夜晚十一点五十,距离新的一年还有十分钟。
他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于是暂时地放下了手里的书,稍微揉了揉太阳穴,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句,“你还不走?”
沈方煜拿着刚接的热水走进来,一边喝一边问他,“跨年呢,你不会还要复习吧。”
“我本来准备走了。”
江叙看了他一眼,言下之意很明显。
“行,”沈方煜放下杯子拿起笔,干脆应战道:“那咱俩就耗死在这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方煜坐下来复习的那一瞬间,江叙因为跨年而略有些浮躁的心忽然就静下来了。
笔尖落在纸上,沙沙声不绝于耳,江叙正打算专注看会儿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