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他打消报仇的念头, 就此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不远处躺着的两具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尸体瞪圆了早已不复焦距的眼睛,.
裘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兄弟死于非命的悲痛与怒火, 到底压过了心底那一丝莫名的心悸,双眼森冷的盯着眼前的三个人, “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
“噫——”胡一州心有戚戚焉的躲在景黎背后缩了缩脖子,觉得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明明是你偷袭我。”
真是不要脸。
景黎瞥了眼边上,对于胡一州抓重点的能力感到惊奇——这么明晃晃的两个人影, 竟然还能无视到现在。
不过, 他也没说过, 确实是挺不要脸的, 明明是他们劫道在前,偷袭在后, 现在却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回溯术中的投影, 将裘二的所言所行, 都毫无保留的在他们面前重演, 景黎当然不会对这么个人有好印象, 尤其裘二现在这么一副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了好给他兄弟报仇的模样,似笑非笑的摩挲了一下下巴, “然后?”
瞧着景黎如此反应,裘二眉心立时挤出了好几道深刻的折痕,“然后?”他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握住刀柄的手臂一转,又一次突然的发起了进攻。
“受死吧!”
裘二根本就没看清苍麒是几时,如何出的手,横砍出去的大刀陡然阻力大增,还没等他双手握刀,令人倍感压力的阻力都忽的不见了,只余下被震的生疼虎口,还有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的手掌。
“噗呲!——”
泛着寒光的刀尖深深的插入焦黑的土地,刀身因为这股力还隐隐的震动着。
裘二呆呆的看着那被风带起,撞在刀口,发出声响的刀坠,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断片,迟疑的扭转过头。
“太慢了。”
如果不是苍麒神色淡淡的说了这句话,裘二甚至都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出的手。
第一次,还能说是自己一时大意,不曾提防,才会着了对方道;可第二次,明明有了准备,却还是同样的结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究竟……是什么时候……
“噗!”
胡一州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还以为这偷袭的家伙有多厉害,结果在苍麒师兄手下连一招都过不了,真是打脸啊。
在其他都没说哈的情况下,胡一州的这一声嗤笑在裘二的耳畔边被无限扩大,裘二面部的肌肉微微抽搐着,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炸开了毛的公鸡,暴喝一声,伸手一吸,将牢牢插入地面的大刀吸将过来,吸取教训,双手握刀的冲砍过去。
目标,胡一州。
还真是欺软怕硬,景黎摇了摇头,对于裘二的现实,却没有与之相配的眼力而无力吐槽。
一连两次都在同一个人身上失了手的裘二气沉丹田,一鼓作气的攻向目标,不单是因为被胡一州的嘲笑下了面子,也有想要借此扳回颜面的意思在内。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不过三,但当这个三真的出现的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裘二生性狂妄不假,但狂妄并不等于上赶着去送死。
现在发现,不单是那个剑修,能够轻而易举的挡下自己,就连站在他边上的那个小子,都能轻易化解自己的攻势,且动作间行云流水,一看便知是不曾使出全力的兴手之举。
双方这么明显的实力差距,他要是再不管不顾的跟个二愣子一样行事,他就是真的二愣子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现实令裘二不得不冷静下来,不再盲目出手,而是弄清楚这三人的来历,被毛皮所遮盖住的手,却偷偷的捏碎了一颗灵珠求救。
“你又是什么人?”
有胡一州这么个话痨在,打探消息自然是由他来代劳了。“我看你行踪鬼祟,出手狠辣,还这么会颠倒是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