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一边注意着被金色火焰一点一滴消融的魂髓,一边低声问道,“师兄,乾溪仙子所用为何种异火?”
正是因为异火的难得与互不相容,导致了天地间数量寥寥无几的几种异火,从颜色到属性特征,全部大相径庭——好比红色的红莲业火与黑色的九幽冥火。
至于金色……虽没见过实体,倒是曾在某本手札上见过,颜色为浅浅的淡金色,产生于日月交替的极寒之地的太阴之火。
听完苍麒的介绍,景黎再看向那冻结出无尽冰霜的太阴之火,眼中不由一亮,虽然不知道乾溪仙子是从何处寻到的这异火,但对方对于异火的操控程度,无疑是无限趋于完美的。
骄纵的异火在她的手里,顺服的就像是没有脾气。
……
忽听得“嘭”的一声,浅金色的火焰蓦然拔高,里面的液体不断扭动,翻折,已出现固态雏形。
乾溪仙子面上神情依旧淡淡,又将醉云翡石精取出,一手控制着太阴之火淬炼地心魂髓,一手抓住醉云翡石精,从中抽取灵气灌入灵气已经枯竭的冰潭内。
衰败的冰潭以肉眼可见之势,渐渐出现起色……
当被淬炼完毕,凝固成一枚鸡蛋大小的地心魂髓被投入冰潭,嵌出源源不断流出灵气的醉云翡石精时,那疯狂倾泻的灵气终于得到了控制,不再像一开始那边,反而有了千年冰潭原本灵气飘逸的影子。
以一人之力修复千年冰潭,纵是以乾溪仙子的实力,也不免有些倦怠,只她从来都是那副平淡的近乎冷漠的样子,又从不将情绪表露于面,旁人乍看之下,倒也看不出来。
静静的在冰潭边伫立的片刻,借助于重新复活的千年冰潭的寒气回复了一些,乾溪仙子才移动了身影——修复冰潭就花费了不止一个时辰的时间,药池里的人,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
*
明堂甫一睁开眼睛,就是一片寡淡到乏味的光秃石壁。
全然陌生的环境,令他在苏醒之初,便立时警觉起来,即使感受到身处的药池中有一缕缕的能量充盈进身体,带来一股轻松满足之感,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最后的记忆,是那个兜头向着自己罩下来的牢笼。
尽管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弄到那东西的,但既然祭出此物,就表示对方对于自己的底细早已一清二楚。
此前那些人对自己的围堵没有上百,也是几十次,却每一次都铩羽而归。
而这一次……
不对。
明堂忽的拧起眉来。
认真想来,并非是从这次开始的,从初次围堵到现在,那些人的每一次追捕,似乎都会自己的了解更深一层。
只是以前他对于这些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小角色们不放在眼内,若非此次吃了亏,怕是他一时仍想不到这处。
他在这里接触的人不多,相熟的更是寥寥无几,且每一次对于前来挑事的家伙们都是转瞬解决,从不多说废话,那么……那些人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一次又一次的……
就像是有人在他们身后指点一般。
意识到不妥的明堂开始细细回忆起那些曾经被自己不经意忽略的种种细节,他的记性极好,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理出了一些头绪,正在此时,忽听得阵阵脚步声传来,听起来,来者还并不止一个。
明堂从水中站起身来,冷笑一声,等着来人进门。
脚步声越近,明堂却忽的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感觉这股灵力波动……
当脚步声终于停下,来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似曾相识”这四个字已被明堂抛去了爪哇国,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错愕,微瞪着脸看着眼前的人影。“你……”
话才起了个头,余光便瞥见对方身后还有其他人在,随意一瞥,又是一愣——竟又是熟人。
景黎两人走在乾溪仙子身后,故而并未瞧见明堂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