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信任,可一不可再。”
真以为,他会将后背交给任何人吗?
景黎一怔。
尽管明玄提过,刚才也变相从苍麒这得到了证实,但说实在的,其实他仍未弄懂,自己究竟是怎么引发了后者的心魔的——他一直单纯的以为,是因为遇见了那场劫杀,他们不敌田家老祖,双双悲剧,苍麒觉得没能保护好自己。
直到此刻,对方说出“可一不可再”之后,他才终于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理顺,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单单只是他所以为的那般想当然。
景黎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当时,自己在苍麒毫无防备之下,从背后雷霆了对方,并且罔顾对方的意愿,将对方传送走时的苍麒会是怎么心情?
眼前恍惚又浮现出对方当日的惊怒。
自己这么做,苍麒会生气,他并非不知道;却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直接引出对方的心魔。
想到明玄提到的,苍麒被传送过来后的情况,景黎终于后悔起来,他早就该想到的——那种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宁愿自己出事,抗下所有,也想要护对方周全,却被自己从来不曾防备的人从背后偷袭,从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的惊怒与屈辱感。
景黎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对方双眼——若是自己是苍麒,被这般对待,怕是……也会滋生心魔,从而走火入魔的。
只是……
当时的那种情况,就算知道了结果,可若是再让他选择,他也还是会这么做的。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苍麒就此陨落,而自己却心安理得的离开。
“我……并不觉得我有做错。”景黎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仿佛感觉不到周遭骤然下降的温度,跨坐在对方身上,细细端详着对方的脸,无视于苍麒的面色阴沉,认真道。“我不会道歉的,因为就算再来一次,我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刻意忽略了腰间蓦地加重的力度,不待苍麒开口,景黎便自顾自往下说道,“因为在我心里,师兄才是最重要的。”
“那日师兄为我挡下雷劫,对我的宽慰之言犹在耳;师兄说,不可能坐视我神魂俱灭,即使明知道那么做的代价是什么,也依旧毫不犹豫的出手。”
苍麒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的人,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
“师兄说,若非如此,这辈子都会陷入属于我的心魔,日后修行之时,都能想起我是如何从师兄眼前消失。”
“那么,我的心情,也是和师兄一样的。”
白净的手指落在身下人的胸膛之上,轻抚过记忆中的位置。
对方的胸膛宽广而肌肉结实,在他的指尖之下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就算修真界的灵药效果再好,伤痕消退,伤口恢复如初,也不代表,曾经受过的伤害不曾存在。
“如果,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只身迎敌,听从师兄的吩咐,独自离开;那么,现在,入魔的就是我了。”
“我不可能接受,失去师兄这种事,哪怕只是想象,都不行。”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师兄更重要的。”
“如果,对师兄来说,我是心魔……”
景黎低下头,轻吻在对方心口。
极为轻柔而短暂的虔诚碰触,在对方有所反应前,就迅速退开。
声音沙哑。
“……于我而言,失去师兄,才是我的穷途末路。”
“所以,即使明知道,这么做会惹师兄生气,我也还是会如此。”
“因为,就算,我当时听从了师兄的话,乖乖的离开,我想,我也会被紧随而来的心魔缠上,陷入永远的噩梦……别说是破丹成婴,我想,或许连……”
景黎顿了顿,将那些未尽之言又吞了回去,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
“……上一回,我还不懂,师兄为何会生我气,但现在明白了;若是易地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