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疑惑与不解涌上心头,整个大脑就像是一团久未整理的电线,脑袋在这一刻完全不够用,压根就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景黎想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回事,却对眼前的一切实在是一头雾水,话到了嘴边,最终出口的,也不过是呐呐的三个字。
“为什么……”
苍麒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有那么一瞬间,景黎以为刚才的那些都只不过是自己没睡醒而产生的错觉,以为他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他所熟悉的那个苍麒回来了。
但下一秒,他就被突然逼近的脸庞给逼迫到了墙角。
景黎下意识的想要继续后退,却退无可退。
而更令他不安的,是苍麒也紧跟着俯身压了下来,就那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真是不乖啊。”他听见对方低哑的警告,贴近他的耳边轻笑道,“不是说,无论我要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吗?”
景黎僵直着背脊,退无可退的倚靠上身后的石壁,太过接近的距离,反而令他看不清此刻对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双如墨的黑瞳里,浑身僵硬的自己。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的放大。
太过接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交错相融。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微凉的手指沿着锁骨,一点一点,缓缓的,缓缓的向上移动,最后停顿在喉间的那一处凸起。
苍麒轻点手指,感受着指腹之下的细腻的肌肤,摩挲着人体中最脆弱的部分,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身下人的反应。
“你在怕我?”
景黎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点头,现在的苍麒给他的感觉很危险,他的语气越是轻松,就越是让自己头皮发麻。
就好像是即将被点燃的炸药一样。
景黎迟疑的抿了抿唇。
“小骗子。”
苍麒缓缓的张开了手指,苍白而又冰凉的手指向上移动,扼住了身下人的脖子。
力量并不很重,但足够让对方感觉到不适。
眉宇之间因为难受而挤压出了细细的褶皱,喉间又痒又麻,景黎不可抑制的开始咳嗽,但掐在喉间的那只手,却将那些咳嗦压下了大半,只能发出几声短促的闷哼。
苍麒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呼吸不顺,而染上了薄红的那张脸,墨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在内。
“难受吗?”
语气平静的不可思议。
掐在脖间的手的力道并没有大让令自己窒息,却也足够让景黎感受到因为氧气供养不足而产生的头晕眼花,身上的力气渐渐被抽离。
景黎努力让自己保持住清醒,用剩余不多的力气指使着双手,抓住扼在喉间的那只手,想要将它推开。
可指尖刚碰到那微凉的皮肤,就被苍麒用剩下的那只手轻易的抓住,不费吹灰之力将他的双手都高举过头顶,按在身后冰冷的石壁之上。
尽管没得到对方的回答,苍麒也不在意。
“难受就对了……”
苍麒单手压制住景黎,俯下身凑近身下人的耳边,声音轻得几近呢喃,“难受了,才能记住……”
景黎有些恍神。
从他醒过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就超过了他的认知。
苍麒不对劲。
这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实。
如果不是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并未用全力,景黎几乎以为对方想要杀了自己。
景黎觉得很茫然,因为直到现在,他都仍是一头雾水。
骗子?
自己何时欺骗过苍麒?
除了在被问起心上人的时候,偷换了概念之外,他又何曾在苍麒面前说过半句假话?
哦……或许还要加上初次相遇时,为了保护自己而在治疗心法上的糊弄。
但这个问题难道不是早就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