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寒的杀意笼罩了那片荆棘。
荆棘中一片安静,他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只是片刻后里面哆哆嗦嗦便爬出一个人来。
“在……在下荣延鹤见过夜先生!”此人穿了一身对襟锦衣,无比恭敬的向夜无寒行礼,眉宇间却满是惊惧之色。
这是一个穿戴华丽的五十多岁中年人,一身古装,气势雍容,看起来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从草堆荆棘中钻出来。
“荣延鹤?”夜无寒微微皱眉。
“哦,在下是京城荣家的家主,夜先生,我本无意窥探,实在是实在是……”
见夜无寒脸色阴沉,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京城荣家,四大家族之首的荣家吗?”
“是是是,正是在下,我荣家承蒙大家抬举,勉强担个四大家族之首,如果先生有什么差遣,老朽定万死不辞!”他赶忙示好,甚至不惜许以承诺。
堂堂军神伍云苍都不是人家对手,他哪里敢有丝毫不敬,说话间紧着措词,生怕一个说不好人家直接一刀杀了他。
他可是亲眼见到两人打斗,不用说像伍云苍一样打个天昏地暗,他自忖连人家一记掌刀都接不住。
伍云苍接夜无寒一个凝气成刃的掌刀都要费好大力气呢,何况是他。
“行了,废话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见这老小子如此卑躬屈膝,极为客气,夜无寒口气才缓和了些,同时收回了些杀气。
荣延鹤长出一口气,使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否则在那股恐怖血腥的杀气下,他总有一种连灵魂都要被禁锢的感觉。
“我是偶然得到消息,说是先生要跟军神在此一战,故此才于昨夜过来守候观摩,以尝习武之人终生之夙愿,却没想到还是被先生发现了,在下该死,实在是该死!”荣延鹤连连作揖,脸色发白。
“你得到消息?”夜无寒眉头微皱,不过想想也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件事还是齐英赫传信的,以他荣家的地位,得到些蛛丝马迹也正常。
“还望先生念我无意冒犯,能宽恕在下,以后我荣家愿以先生之命是从,绝无二话!”
见夜无寒不说话,他更害怕了,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夜无寒随时可能一掌刀落下把他杀了,为了活命只好紧着示好。
没办法,他刚才亲眼见到夜无寒凝气成刃有多么的犀利无匹,都有心理阴影了,可以说连争斗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只求活命。
荣延鹤也绝对是个高手,否则也不会成为四大家族之首荣家的家主,对一个刚见面的年轻人怕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但是也确实没办法,在他看来,何等的强者才能随手之间凝气成刃啊,这也太可怕了,最起码他远远做不到。
可以说他在远远的高估夜无寒,实际上夜无寒远没他想的这么强。
只是凝气成刃属于修真者特有的技能,一般的古武者哪里可能做得出来,他甚至以为夜无寒境界高到什么程度了呢,不害怕才怪了。
夜无寒就上下看着他,把个堂堂荣家的家主看的浑身发毛,额头上冷汗又下来了,只是他擦都不敢擦。
此刻他也清楚,只有恭敬顺从才能活命。
毕竟古武界强者为尊,尤其强者更是喜怒无常,随意杀人,视苍生如草芥,他以为夜无寒也是这样的人,在他看来,连军神都要拜服呢,何况是他。
好半晌,就在他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夜无寒才摆了摆手,“滚吧,记住,把今天看到的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许泄露一个字,否则倒霉的可不仅是你,还有你整个荣家,知道吗?”
“是是是!”
“是是是!”
荣延鹤连作了俩揖,这才转身连滚带爬的跑了。
看着他那怂样,夜无寒都有些难以相信,这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吗?
其实他也不想想,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