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运动的细小颗粒已经完全堵塞住了他的咽喉。
如果不是有事需要和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年轻黑手党教父商谈,他是断然不会出现在空气如此污浊的环境之中的。
谈话到一半被打断,又亲眼见证了一场缱绻异常、却漫长地仿佛没有尽头的重逢,男人的耐心彻底告竭,他收起帕子,虽不满,仍是充分展示了自己对于彭格列的尊重:
“在下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恕不能相陪。”
“啊,抱歉,芥川。唔……份额就此订下吧,如果低于75%,我想也没有和港黑继续谈下去了的必要不是吗?”
沢田纲吉隐去关键信息,带着点微微笑意,一脸平常地说道,仿佛他话中所谈及的并不是一笔动辄上亿美金的大生意,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长年累月居于上位所形成的威势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他并不是在同你商量,他是在命令,而且,听上去似乎还理所当然。
芥川龙之介脚步一顿,面色有些难看:“彭格列未免过于霸道了吧,这里毕竟不是意大利。”
“是港黑过于猖狂了吧。”沢田纲吉敛了笑意,神色淡淡:“你以为,现在还是十年前吗?据我所知,龙头一役,诸位伤亡惨重,五大干部惟余两位,一位叛逃,一位亡故,还有一个位置常年空悬。
所以,还是守好银座这一亩三分地吧。”
他转动中指上的、那枚刻有“VONGOLA”的家族指环,低头,仿佛在欣赏上面的纹样:“75%的份额,我们在海/关那里有门路。”
芥川龙之介面容扭曲,挣扎几番后,他终是考虑完毕:“成交。”
仿佛刚才的矛盾、争执完全不曾发生过,沢田纲吉舒展眉头,扬起面对合作伙伴最为有诚意的笑容,他伸出手,示好道:“那么,合作愉快。”
对方则有些变扭,似乎不太能接受与别人身体的直接接触,犹豫良久,芥川龙之介还是伸出了手——
双方握手,预示着黑暗世界的势力格局在未来即将发生某些变化。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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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对方离开,沢田纲吉回头看看我,骤然一笑:“吓到了吗?”他温和地问道,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温热的手心去帮我捂手。
“那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所以,也不用感到害怕。”
褪去了西西里岛教父这层身份,他看上去也不过是一个大学刚刚毕业、正等着找工作的年轻人罢了。
如果,没有被卷进这充斥着阴谋诡计、权力纷争的黑暗地下世界中,沢田纲吉的人生一定是简单而幸福的吧。
我摇了摇头:“不害怕。”
“你似乎并不惊讶。”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随即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早就该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大海广阔无边而不知其限,彩虹时隐时现、飘渺无常,唯有贝壳代代相叠,其姿态由而继承。”
他缓慢念诵着,宛如在吟诵着一则古老而寓意深刻的歌谣。
“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沢田纲吉面容温和,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事情一般,那双温柔的褐色眼眸愈发沉静而包容。
“我会在未来和你相遇吗?”我望着他。
他抱紧了我:“不是未来,是在过去。大海指横向平行时空,贝壳指纵向时间轴,而彩虹则是跳跃其间的一个个点。
砂糖,你天生就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在彭格列纵向时间轴的某一点上,你出现了。
但那时的我,并没有做好准备。”
我尝试摸了摸他的头发,虽然抹上了定型的发胶,但手感仍是十分柔软,就像沢田纲吉拥有着一颗柔软、如金子般的心,我安慰道:“你不要难过。”
他微微一笑:“虽然没有办法释怀,但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