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的照耀下,衬的背部肌肤如同玉石般洁白无瑕。
她好像在专注地画着什么,连开门声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拿着沾满颜料的画笔,仔细认真地在画布上反复描摹着线条。
因为绘画社的成员很少,大部分情况下又在外采风,所以这间画室一般只有幸村精市一个人在用。
……好像,也有一个例外。
他回忆起社长曾经说过的一番话:“那么,已经将大部分社员介绍给你认识了,但是其中有一个学姐因为身体状况,已经休学了一年多,目前不在学校。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再介绍精市你认识她吧。”
他的记忆力很好,毫不费力就将这段回忆从脑海中调出,连那日部长脸上惋惜的神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造物主是公平的,赐予一个人惊艳绝伦的天赋,就选择夺走她的健康。
幸村精市微微皱眉,但是这段记忆缺失了最为关键的内容,那个女孩子,是叫什么名字呢?
一颗颗小石子投入记忆的水面,涟漪点点,社长的嘴唇翕动,声音却轻不可闻,然后渐渐的连面容都开始模糊。
他努力思索着。
鹿岛……砂糖?是很可爱的名字,仅仅从“鹿”和“砂糖”两个词判断,便可联想到春日小草初长,毛绒绒、圆滚滚的动物幼崽在山坡上打着滚,一不小心,就滚了满身糖霜。
幸村精市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女孩子——学姐?
根据年龄的大小,这个称呼理所当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是他却又感到一丝微微的荒诞感。
少女身材娇小,直起后背时,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便透过薄薄的衣料微微凸起,水蓝色是海的颜色,澄澈、干净,她整个人似一株茎叶纤细、含苞待放的花,在风中轻轻摇曳。
抛去外在年龄所带来的误解,她的身上并没有“学姐”这个词所带来的稳重感,有的只有无辜、天真和纯洁。
幸村精市微微晃了心神。
“鹿岛学姐。”他上前一步,体贴地降低了音量,女孩子应声转头,原先被她的身子所遮挡住的画面随之也暴露在幸村精市眼下。
他下意识地敛住了呼吸,那是一片蔚蓝色的海。
灰白色的道路和红黄蓝三色信号灯占据了画布三分之一的位置,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交通设施,其余三分之二她画得全部都是海:浅蓝、水蓝、湛蓝、深蓝,浓郁的油画颜料层层铺染,用白色提亮,波光粼粼,这幅画美得惊心动魄。
“是幸村君吗?稚川有和我说起过你,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她从高脚凳上轻轻跳了下来,□□的双脚穿进了白色凉鞋当中,黑色的卷发柔顺地垂在背后,她伸出了手,眉眼弯弯。
稚川是社长的名字,从这个小细节判断,两人是很熟悉的朋友关系。
手背上有两个泛青的针孔,是静脉注射药液留下的痕迹,皮肉很薄、瘦可见骨,手指纤长,指甲是很漂亮的淡粉色。
“鹿岛学姐好。”他维持着点到为止的接触,两个人的手指只轻轻触碰了一瞬便很快分开,礼貌到了极点。
“因为身体好了一点,所以想要回到学校继续学业,不过我以前的同学都已经毕业了呢,学校好像……也变成了陌生的样子。”她下意识地抓着裙摆,尝试着解释道。
“只有画室我还熟悉一点点,所以就冒昧使用了这个地方。”说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略带羞涩的笑容。
就是这种感觉,一种无意识的稚气中透着美丽,无论是裸/露脚踝的象牙白凉鞋,还是水蓝色的吊带长裙,她就像是被雨水打湿后的染井吉野樱,秾丽、香气馥郁。
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世故,干干净净,就像她笔下的那幅画一样。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鹿岛学姐不用这么见外,毕竟您也是绘画社的一员,当然可以使用画室。虽然学校有了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