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米远的地方坐下,两只圆圆的蓝眼睛巴巴地望着我脚下的篮球,发出了十分委屈的呜咽声。
我用脚尖轻轻推了推篮球:“嘿,小家伙,这是你的球吗?”
小黑柴立马兴奋地站起,卷成团状的尾巴疯狂地摇晃着,四只爪爪雪□□嫩,脖子上还挂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金属狗牌。
我蹲下身,一手来回转着篮球,另一只手试着朝它招了招:“过来呀!”
小黑柴十分犹豫,眼睛上方的两个小白圆点紧紧皱起(似乎是它的眉毛),但它又牢牢盯着那个在我掌下的篮球。
终于,在我持之以恒的努力和篮球诱惑下,它终于试着朝我走了几步:“嗷呜呜?”
我试着摸了摸它脸侧和下巴处的软毛,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尾巴在地上愉快地拍打着,我注意到小黑柴身上还穿了一件十分合体的球衣,号码为“16号”,大概它是哪个篮球队的团宠?
在取得了小黑柴的信任后,我慢慢将它抱了起来,因为球衣胸口处有名字。
“SEIRIN。”
诚凛……?我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或许是某一所建校不久的新学校?
我又摸了摸小黑柴的脑袋,它一边哈气一边吐出了舌头,然后用鼻子推着篮球在我的脚边转来转去。
“抱歉。”
这时耳边传来非常清冽干净的声线,我试着寻找声源,但在四周找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
咦,真是奇怪,难道刚才没有人说话吗?
“抱歉,我在这里。”
面前突然站了一个身材瘦弱、面无表情的短发男生,他不是很高,一头浅蓝色短发宛如维多利亚的天空之境,水天相接处,那是最纯洁与澄澈的颜色。
小黑柴早已踩着欢快的步伐扑向男生,四只小短腿一颤一颤的,在他脚边蹭来蹭去:“嗷呜!汪!”
男生鞠躬致歉:“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之后他单手抱起了狗,然后曲起一根手指在小黑柴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击脑瓜崩。
“嗷呜呜……”仿佛看出了主人在生气,黑柴也忧郁地耷拉下耳朵。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啦,它很可爱。”
“砂糖,准备走了!”不远处传来部长富坚雪枝的声音,我回头看了看,剑道社的部员基本都已经集合完毕,队伍只等我一人了。
见状,我同一人一狗挥手道别道:“那么,再见啦。”
“…………”男生握住一只小狗爪默默目送着我远去。
就在我走向队伍的时候,一辆简易板车(板车?!)高速从我旁边驶过,车轮转得飞起,与此同时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土拨鼠尖叫:
“要迟到啦要迟到啦!大坪前辈绝对会杀了我们的!啊啊啊啊啊啊!”
板车后座一名绿头发的男生冷静地撑住两侧围栏,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身旁巨大、可爱异常的蛙太郎玩偶。
“是你睡过头了,高尾。”
另一名在努力蹬车的男生似乎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那小真你为什么要带着那个超大的玩偶上车啊!超傻的,一路上都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啊!!!”
“哼,这是今日占卜的幸运物,巨蟹座的运势可是第一名。”
嘛……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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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部长富坚雪枝,我们进入东京体育馆,找到前排冰帝学园所属的位置坐下。
“等一下我会上去抽签。”
富坚雪枝深深吸了一口气,脊背挺直,双手握成拳置于膝盖上——看得出来她十分紧张。
我安慰道:“没事的。”
她勉强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一早就觉得心神不宁,希望一切如你所言吧。”但她仍是无法放松下来,肉眼可见的焦虑和担忧。
我试着握住她冰凉而颤抖的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冰帝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