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去铺子里细谈。”
孙善在前面引路,商沉细细吩咐了半个多时辰,回到御虚道时,天已经黑了。
素容不想见他。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心里只剩下这件事。近来时不时地想,当初要是他们的位置对调,被狠心赶走不许再回来的是他,他还想再见素容的面么?
忍不住回想当日素容离开的身影,若是重新来一次,他那天会怎么做?
夜里看书忘记时间,时不时便是一坐直到清晨。这天早上,商沉正在房里看当年尸门中留下的书信,忽觉门口有声音,抬眼一看,却是扶铮一身蓝衣站在门口。
商沉站起来:“你来得正好,这书里有几句话模棱两可,你帮我看看是什么意思?”
扶铮捡起他递过来的书,默然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和信件,说道:“你知道,你现在跟你父亲当年一样么?”
商沉抬起头。
“你心里只剩下素容的事,该照顾的人也不去管。从周氏里接进来的周萱,这三个月里你去看过她几次?”
商沉垂了眸不语。
“我娘今早来找我,说三天之后是她十九岁的生辰,你打算怎么办?”
商沉站起来:“你说的是。这是她在御虚道第一个生辰,该回周氏去看看娘亲。今夜就在我院里摆个小酒席,请你娘亲、妹妹、陆为和柳景都过来吃个饭,为她庆生,明天我送她回家。”
“那你赶紧去吩咐,要不厨房来不及准备。”
商沉匆匆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找厨房准备了酒菜,叫人知会柳景、陆为,也来一起凑凑热闹。
傍晚时分,人都渐渐到了,先到的是扶铮的娘亲、妹妹还有周萱。不久陆为也出现,礼数周到,竟然备了一份薄礼送给周萱。御虚道中男女之事管得严,他们也极少聚在一起,陆为等人许久不同后山的女眷说话,自然都腼腆些。扶铮的妹妹天生是个活泼的性情,平时在家里聒噪不停的,如今人多,她不敢同他们这些男子多说什么,只是同扶铮和娘亲细语。
周萱自从到来便不怎么说话,生活可以自理,行动上并无多大的不同,却呆呆的对周遭什么都慢,只是看着陆为和扶铮身上挂着的剑。
酒菜就摆在院中的树下,扶铮的妹妹拉她入席,送了她一套自己做的衣服。周萱端着衣服一个字都不说,扶铮的妹妹逗她,拉着要取回,周萱又紧攥着不放。
商沉端起酒杯来,向扶铮的娘亲道:“表妹来这里之后,辛苦桂姨了。要不是有桂姨照顾,周萱还不知怎么才好。”
扶铮的娘亲赶紧说:“哪里的话,我从小看着你和扶铮长大,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周萱既然来了御虚道,就是我半个闺女。而且她这么招人疼,跟扶荇又处得好,姐妹似的,正好两个人作伴。”
扶荇也笑着说:“我们现在夜里一张床睡觉。”
扶铮听了,忍不住弯起嘴角,扶荇见状一下子变了脸:“我睡觉早就不打呼了,你笑什么笑!”
桂姨见女儿平时不甚淑女的母老虎模样毕露,赶紧压着她的手腕:“好几个道长都在这里呢,你文静点。”
扶荇被桂姨说得心情变差,低了头,拘拘束束地不再说话。陆为见状连忙道:“扶荇姑娘是性情中人,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多说句少说句没什么。”
扶铮也道:“你让她憋着得憋出病来。”
扶荇又瞪他一眼,举着茶杯喝一口,见对面的柳景一直没出声,说道:“景哥哥今晚一个字也没说。”
柳景怔了怔:“我不会说话,从小就没人请我去生日宴。今天商沉叫我来,我觉得好新奇。”
扶荇道:“那你从小到大,就一直看着别人玩在一起?”
“小时候没什么知觉,就觉得大家怎么都不爱跟我说话,后来才觉出来,大家都不怎么喜欢我。” 柳景寻思了半天,“甄师叔说那是因为我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