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不再惹师尊生气……”
商沉轻轻摸着他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头。
素容流着泪道:“弟子以前不懂事,今后再不乱说口是心非的话,惹师尊生气……”
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事已不是他们两人能决定。
商沉知道,素容也已经清楚。
素容的脸在商沉的膝盖上埋着,商沉轻轻抚着他的头发,许久,那趴着的肩头微微耸动,少年发出闷闷的、无助的、叫人的肠子扭在一起的伤心抽泣之声。
许久,商沉将他满面泪痕的脸扶起来:“去柳叶坞之后凡事要多长个心眼,与人相处留有余地,三思而后行,万万不能冲动。知道么?你听话懂事,我也好放心。”
素容轻摸商沉的眼角。
“摸什么?”
”摸师尊的泪花。”
那一句话险些让商沉的眼睛酸涩起来。
“师尊会想我么?”
“会。”
“等我长大了一定来找你。”
商沉忍不住一笑:“找我做什么?”
“找你……谈心。” 素容微微红了脸。
“好,我等你。” 商沉安静片刻,低头把他拉起来,“知道该做什么就好了,你我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别花在吵架上。”
清晨的风,冬日的雪,寒冷冬夜里床上的悄悄话。他们只剩下两天,商沉自然不会再把他推开,两人夜里躺在床上,素容半闭着眼靠在他的肩头:“师尊这两年会去柳叶坞么?”
商沉不敢说不,也不敢说去:“不知道,能去便去。”
虽说素容现在很不舍得他,等到了新地方,等结交了新朋友,对自己的思念自然而然会变淡。素容说将来要找他,这话也虚浮无边,日子一久,阅历随之增长,年少时候的感情自然也就变成回忆了。
想到这里忽然间记起一件事。
夜半以为素容已经睡着了,商沉悄悄起身,跨过素容的时候被拉住袖子,素容哑声说:“去哪儿?”
“有点事。”
素容把他拉回身边来躺着:“不许去,你今晚的事就是我。”
“好不要脸。”
“你惯的,活该。”
商沉听着那有些无赖的声音,一笑:“我想把你的簪子做出来,成么?只剩不到两天了,再晚了来不及。”
素容听了翻身坐起:“那好,我跟你一起做。”
他们把那切成手臂粗细的木从包裹里取出来。
这是成了精的神木,一般的刀自然伤不了分毫,商沉从橱里取出一柄黑色匕首。素容在床上摸着那刀柄上雕刻的花纹和“周”字,心道这匕首非同寻常,大约是商沉娘亲留下来的东西,不敢多话,只是在他身边看。
真气注入匕首之中,商沉将那木一寸一寸地割下来。
依照树杈的粗细,里面可以分作几层,手臂粗细的只有两层,再粗些的有三四层。这树杈堪比两个人的腰,里外六层,越是削,气味愈浓,不是花香,却是淡淡如同茶叶般的味道,闻之宁神,正是入幻境所需。
素容见他割得专心,扶着他的肩,脸轻轻地靠在他的颈上。
商沉将那木削成手指粗细,用砂纸剔去木丝,打磨成形。他将那成形的簪子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什么都没有,未免朴素了些。”
“朴素点好。”
“明天我再细细打磨。” 商沉把簪子放在素容的鼻尖,“好闻?”
鼻间的木香混杂着商沉的体香,素容的睫毛一动:“好闻。” 说着将他手里的簪子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又将刚才削落在布上的木屑兜起,走下床去:“快天亮了,师尊睡点觉吧。”
“嗯。”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过了清晨打坐的时间,素容正在桌前布菜。商沉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鱼汤:“什么时候去捉的?”
“昨晚你睡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