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来,收拾一下。”医生摇摇头,宣判了死刑。
但是池波的亲人并不在,就算是王老师,也做不到清洗倒在呕吐物中的池波的尸体,同学们就更别指望了,他们已经快要吓疯了。
“妈妈,妈妈。”有人和家里人打电话,“我好怕。”
“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他们尖叫,一直哆嗦。
他们高高兴兴来到这个村子,但是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一个同学死了,两个同学被变态盯上,他们还走不了,这些学生的心态完全崩了。
就连之前还在撕的香雪和小敏也没料到这个神奇的走向。她们好端端来毕业旅行,怎么还死人了呢?是有什么隐藏疾病吗?同学三年她们怎么完全不知道?
小敏放开了扯着香雪头发的手,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香雪呆呆看着池波房间的方向,她突然想:自己刚刚失踪,是不是能洗清身上的嫌疑了?
王老师让医生留下来,她拨打幺幺零,向他们讲述了这里的情况,并表示这可能是人为导致的死亡。她已经封锁现场,希望他们能快一点过来。
“警察要来?”任逸飞听到这边谈话,数次要将手放在口袋上,最后却还是放弃。虽然这个村子人少,这会儿又是下雨,但也说不准桥上有没有无辜的人。万一有……
学生们都要直接回去,他们围绕着王老师和司机,什么话都说了。
“够了!”心烦意乱的王老师终于冷下脸,“这里不是你家,你们想怎么样就能这么样。死人了知道吗?警察来之前,谁也不能走!”
“那我也不能待在这里,这里都死人了!”
看看天色,王老师叹了一口气:“你不待在这里,你待在哪儿?外面还在下雨,你要是去淋雨,生病有个好歹,岂不是更让家人担心?”
“原来老师也知道淋雨会生病,刚刚还让我们去找人。做老师,可真容易啊,只要轻飘飘下一个命令就好了。”
老师和学生仿佛成了对立的关系,王老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但是她能感觉到学生们那种发自内心的排斥和嫌恶。
走廊下的那些学生,他们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她,说的话也是如此。
“不过是花钱雇的老师,你以为你是谁呢?”
任逸飞在角落,几乎为这精彩的剧情鼓掌,果然是危险中见真情,选择里品人性。
大雨滂沱,屋檐仿佛在演奏一出敲击乐。在这美妙的歌声里,他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喝着水看着老师和学生的对峙的戏。
不知道何时,苦香味里出现了一点幽静的檀香,他转过头,看到那个花臂男人,而那个花臂男人也看着他。
他仿佛只是无意间看任逸飞一眼。但是,任逸飞的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随意的一瞥。
“奇怪的玩家,和其他人也格格不入,仿佛是来度假的。”任逸飞转回头。
学生们还在议论纷纷,说着池波横死的事情。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死亡,那种恐惧让他们遍体发寒。
人类为什么这么恐惧同类的尸体?
“如果池波是死于人为,岂不是说明凶手就在附近,就在我们身边?我们也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让人恐惧的不是尸体,而是这具尸体所代表的危险性,自己也可能被杀的危险性。
面对尸体不觉得恐惧的,恐怕只有凶手吧?
任逸飞低下头,双手合在一起握成拳头,他虽然沉默着,但是肢体写着‘畏惧’,还带着一种类似本能的自我保护和防备。
在这一群的学生里,他自然得就像是一地落叶里的其中一片,平平无奇。
学生们和家里人打电话,他们哭诉和抱怨。王老师的电话差一点被打爆。时间就在这种焦躁里一点一滴地过去。
滴答,滴答,瓦当上落下一串串水滴,雨小了,渐止,但天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