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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喜丧(1)(2 / 3)

子一歪直接从睡觉的地方滚下,重重砸落。

手指触碰到带着沙砾的泥土,皮肤感受到风,还有尾椎骨的痛感,这一切让他蒙了圈。

谁叫我?

什么情况?

眼前有光亮闪烁,空气里飘着淡淡香烛燃烧过的气味,环境悄无声息的突变让他忆起不太愿意回想的一些画面。

任逸飞晃了晃脑袋,突然,他的手摸到一个东西,硬而平滑,像是什么名片。

来不及细想,一片阴影投在他身上,他抬起头。

是个年轻人,背着光也看不清模样,大概二十多岁,穿着民国平民类型的戏服,是一件洗褪色的直排扣短褂,手肘处一块补丁,显出经济上的窘迫。

这套戏服还挺考究,任逸飞下意识想着,又觉得不对,这可不像是拍戏。

此刻这个年轻人正用一种错愕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吧,你胆子这么小啊?”他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怀着歉意,又带着年轻人不肯低头道歉的倔强。

这要是演技,至少是个黄金配角。

任逸飞嘴唇发干,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夹住手里不知名卡片,手腕一转,不着痕迹塞入衣袖中。

他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发现之前躺着的,是两个用久了有一层包浆的长条凳并排搭的简陋‘小床’。

这地也不是水泥的或者石板的,而是夯实的泥土,细缝处滋生一二野草。

不对。

季节不对。

明明睡觉前还是冬天,现在身体却很暖和。

不是取暖器的暖,是湿润又富有生命力的热。

他是在一个屋檐下,空旷的地方,凉风袭来,吹散了夏日特有的燥热。

耳边有蚊虫环绕,但是看不到蚊子,似乎还有诵经的立体声,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哭声。

他闻到的也不再是片场冷寂的味道,空气中有蜡烛燃烧后的油蜡味、线香浓郁的香,还有些黄麻纸的烟气。

“这里究竟……”

任逸飞朝着远处看去,瞳孔微微收缩。

前方最明亮的地方居然是一个灵堂,两边垂着挽联,白布在风中摆动。

黑暗的世界里,此处灯火通明,像极了黑猫映着火光的眼睛。

守灵夜?!

“你有点奇怪。”年轻人打量着他,声音失了温度,笑容亦失了温度。

他靠近一步,脸就像是失去水分的土地龟裂开,没有眼白的双眼盯着他,里面是狐疑和探究。

任逸飞克制住自己后退的本能和微微颤抖的手。

“什么奇怪,你吓到我了。”此刻任逸飞反而冷静下来,他尝试着用一种熟悉的亲昵口气说话,“摔得我都懵了。”

他一边揉着刚刚摔到的地方,一边故作镇定,对着那张诡异的脸皱眉:“你来叫我干什么?”

这个泥偶一样的人上下打量,任逸飞依旧一脸不高兴。

数秒过后,他笑了,裂开的脸恢复原样,又是之前的年轻人模样。

“阿亮让我来叫你。”

任逸飞知道第一关过去了,他扭了扭胳膊,瞪着来人:“那你也不用吓我一跳啊,回头伤到了,找你要医药费。”

年轻人忍不住一拍他肩:“你就是娇气,真不知道长辈们为什么就喜欢你?”

哟,这还自带人设提示的,倒像是导演们选角时候的试演了。

任逸飞按着胳膊的手一顿,试探道:“我长得好看招人喜欢呗。”

年轻人哼了一声,盯着他的脸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气得推了他一把:“去去,我先睡会儿。”

任逸飞摸摸脸,十几岁青年的脸:“等会儿,你还没说阿亮找我干什么呢。”

“找你玩牌啊,”年轻人往凳子上一躺,背对着灵堂甩甩手,“不然找你搬东西?可算了吧。”

几段对话后,摸清了开场剧情,也大致摸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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