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林鹤这话,白秀枝诧异的看了眼他:“寿安,你可以啊。我们还没说呢,你就猜到了。”
林鹤笑笑:“这不难猜。莲花已经及笄了。你们方才将莲花他们支出去了,就猜到必是要说这事儿的。”
白秀枝道:“可不是么?自从我们家修了大宅子,有了田地,寿安你又去天水书院进学了。这上门来提说的人不少。前两年莲花还小,我也没当回事儿,所以也没跟你商量。现在,眼见着莲花大了,也该是要说人家儿了,这次你回来了,可不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林鹤点点头。大伯母说的这些,其实他也是早有耳闻的,不过忙着读书,见大伯母没有提起,他也没在意。毕竟,在林鹤看来莲花她们几姐妹还是孩子,正是享受生活的时候,谈什么嫁娶之事?
不过,入乡随俗,时下之人都是早婚,就像莲花这么大的,做母亲的都有了。林鹤也不欲去挑战世俗。这事儿也该是要议起来了。
林鹤问道:“都有哪些人家儿?”
白秀枝赶紧一一的说了起来:“提说的人家儿不少,不过呢,那些个不要紧的人家儿我也不跟你说了。就说几个要紧点的......”
林鹤静静的听着白秀枝的说话,听着听着忍不住心下一哂,自家现在可真算是水涨船高了。之前还有些乡野村夫,现在可都是内平有头有脸的人家儿来提亲了。这些人里面,有钱县令的侄儿,有王县丞的庶子,有刘典史的妻弟。这简直有将内平上层官场一网打尽的感觉。
“哦,刘荣家也来人了?”听得刘荣也人来提说,林鹤忍不住出声了。
白秀枝一拍大腿:“可不是么。寿安,你可不知道哇,就他们家最难缠。刘荣亲自来了好几趟,要为他那二孙子提亲,话里话外都是说当年有恩于我们,救你于水啥来着......”
“水火之中。”见白秀枝拧着眉头想词儿,林鹤帮她补齐了。
白秀枝又是一巴掌拍了下来:“对对对,就是这个。方正话里话外都是,我们要是不将闺女许配到他家,那就是忘恩了。唉,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真是生气,这到底是求亲呢?还是逼婚?白秀枝老大不乐意。
别说白秀枝不乐意,林鹤都不痛快的很,直接对白秀枝道:“大伯娘不必理会他,他下次要是再来,直接拒了。就说是我说的。”
刘荣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能让他如此殷勤的提亲,所为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自家卖冰片得不少银钱的事儿,早就传开了。那么多的冰片背下山,有心人稍稍一打眼就能大概估出有多少东西的。就算价钱按内平的算,那也是相当惊人的一个数字。尤其是对内平这一偏远穷乡来说,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由不得人不眼红。
林鹤先前就是早早的预估到这个,所以早早的就拉了吴正涛镇场子,甚是还隐隐透出了韩解世韩知府对自己的格外关照,方才安稳的将银子收入囊中。
对刘荣的贪,林鹤早就有见识过的。其实,按林鹤从小接受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观念来说,如若刘荣没有后面的贪心,待林鹤功成名就后,再多多的回报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但,刘荣对林鹤,除却第一次见面,尔后其它的都是明码标价,刘荣都是摆明车马的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银钱不帮手的,林鹤也觉得能接受。既然拿银钱说事儿,那就按银钱来办事儿。
先前那是有求于人,你情我愿,该给的都给了,也早就不欠他什么了。即便刘荣跟林鹤头次见面,刘荣为了表明自己的治下亲和,也是本能的觉得此事不管必有危险,所以他管了。其实认真论起来,刘荣这次帮林鹤也是在帮他自己。
但无论如何,当时的结果对林鹤是有利的。林鹤承他的情。因此,后面见识了刘荣的贪后,林鹤为了彻底平掉林鹤第一次对自己的相助之恩,在买地的时候,特意给了刘荣一百两的中人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