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替我戴上这定情信物吗?”
岑寂见岑书白眉眼间一片坦然,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心头暖暖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泛酸。
凡人尤其讲究身世来历,即便破落门户,也力求门当户对。
可大小姐没有。
大小姐要什么呢
大小姐要的是“比翼作陪”,她要的是“恩爱不移”。她要的是抵死的炽爱和永不冷却的缠绵。
岑寂坐拥金山,有无数财宝,可内心依旧荒芜。就连怎么爱人,也是大小姐手把手教他的。
岑寂什么都没有,只这些,大小姐要的这些,他一样不落。
凡人女子我娶不起看不上,惟有一个大小姐,谁跟我抢我与他拼命。
这世上,只她与我最契合。
岑寂忍住心里的酸涩,给大小姐戴上他一点一点编好的红绳。
关于定情信物,岑寂想了很久。最后发现梳子,发簪什么的都不能贴身佩戴,远不及给编条红绳,让它系在大小姐腕间,替他聆听大小姐脉搏来得实在。
给岑书白戴好红绳后,岑寂看着大小姐皓腕间那抹耀眼的红绳,觉得自己心里盈满一股热腾腾的满足感。
【哭了,明明只是简单的戴手绳,我却看出了婚礼上交换戒指的既视感。】
【今天的我也在为别人的神仙爱情而落泪。】
“我出身真的很不堪,之前没和你说,是怕说了之后你嫌弃我。”岑寂摩挲着岑书白手腕,只觉得自己心里被一点点填满,“但现在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你这辈子是我的了。夫妻之间贵在坦诚,所以我便想和你说说我的身世,免得日后你在别人那里听了风言风语,在心里留下疙瘩。”
岑书白捕捉到岑寂话中的“夫妻”后,默默在心里吐槽:这进度也太快了吧,他们还没结婚扯证啊。
因为岑书白谈恋爱,迫不得已又得当隐形熊猫的胖胖在岑书白脑海中幽幽说:主人,您信不信如果您现在说想结婚,岑寂立马就会给你原地办场婚礼?
“其实我并不是特别想知道。”岑书白见岑寂心情恢复平静后,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如果你不想说,不用勉强自己。”
岑寂敛着眉,轻声道:“始终都是要说的,大小姐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
“这么多年来,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就没有断过。他们都很奇怪我这么一个杀伐成性的魔,会好心去做那锄强扶弱的善心人。
私底下,说我为了人类幼崽而大开杀戒,是发疯的话不在少数。但他们都不知道,我这么做......”,岑寂顿了顿,语气难得的低落,“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无父无母,非人非妖非鬼,如果真要为我找一个跟脚,那我就只是那些无辜惨死的幼童们死后所凝聚的一团怨气的产物罢了。”
“我生在这世上至今,魔不纳我,妖不容我,鬼不怜我,我一个人摸爬滚打好好儿活到了今天。我是个什么玩意儿,谁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岑寂语气平稳地叙述着过往,甚至语气里含着点儿调侃的讥诮,“可是现在,大小姐,我要告诉你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把所有都完完全全告诉你。”
“我从极致的苦痛和恐惧中诞生出来,我是所有来不及长大的纯稚幼子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缕执念和最恶毒的怨愤——我是从那些幼童悲泣声中诞生的。”
“大小姐,人类都讲究还恩报怨,说因果轮回。而我呢那些幼童初临人世是最干净的东西,可这些最干净最无辜的东西惨死时,爆发出的怨愤是最恶毒的。”
“你知道吗大小姐我就是最恶毒的怨愤。他们没错,却最痛苦。于是我生来无辜,却注定痛苦。”
“我就是他们。”
“我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魔不纳我,妖不容我,鬼不怜我……惟你爱我。”
他低下头,堪称虔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