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说到李老二心里了,他应道,“我这两日也想到这一点了,但突破口不好找。给那位的压力小了,不起作用。过犹不及又容易坏事……”
刚说到一半,家安就气冲冲从门外进来了。
李老二和刘志恒都是奇怪,李老二赶紧问道,“出了什么事?”
家安把事情一口气说完,压低声音又道,“二伯,这些流民不能再管了!平日可怜他们居无定所,远离家乡,从不曾亏待他们。
没想到,如今叫嚣最厉害的就是他们!
“我们李家不差这点儿功绩,但他们缺了我李家却是不成。
“索性,找个机会把这差事扔了,给这些流民一点儿教训,也给宫里和朝廷上那些人添点儿堵!
“省得他们太闲了,所有心思都用来算计我们家了!”
李老二和刘志恒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李老二扯了侄儿坐下,说道,“方才我同你刘伯伯说起此事,还有些犯愁,不想你倒是送了个好借口回来。
“我立刻写个病假折子,送到衙门去。你也一起请假,左右朝廷上,如今也没人关心泉州外事司如何,都在争权夺利或者明哲保身上了。”
家安点头,忙不迭应下来。
“早该如此了,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人人还当我们家占了便宜。看看以后谁接手,有谁头疼的时候!”
当即,李老二就喊人准备了笔墨纸砚。
李老二如今官职挂靠在户部,家安在吏部。
折子写好,郑禾接过去就笑嘻嘻出发了。
刘志恒也是说道,“家里有了对策就成,我先回去同我家老爷子说说,省得他老人家惦记。”
“好,”李老二笑道,“等事情过了,我找福妞儿打劫两坛子好酒,陪他老人家好好喝一杯。如今,我‘病’着,就不送你了!”
刘志恒笑骂一句,也不在意,摆摆手就晃着宽厚的膀子告辞了。
天气炎热,树上的知了都偷懒了,不再扯着脖子唱个不停了。
户部衙门门口的柳树无精打采的垂着枝条,下边靠着两个同样无精打采的小吏。
郑禾下马车的时候,两人看过来,都是笑着打招呼。
“哎呦,郑小哥儿怎么来了?今日没看见伯爷过来啊!”
“是啊,郑小哥儿是看我们太辛苦,给我们送解暑吃食了?”
两人半玩笑半盼望,毕竟平日各个官员家里就数李家最大方了。
但凡李伯爷来上差,家里送些解暑之物,众人都能跟着沾点儿光。
不想,郑禾却是摆手,“二位兄弟对不住了,下次一定给你们带点儿好东西。我这次有急事,我们伯爷病了,派我来告假呢。”
“哎呦,这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啊?”小吏满脸惊讶,关心问询。
郑禾摇头,应道,“天气太热,我们伯爷整日在城外照看流民,可不就倒下了嘛!”
说了几句闲话儿,他就匆匆进门了。
户部是个大衙门,人来人往,请假这类小事还不至于尚书或者侍郎之类的重臣亲自处置。
所以,郑禾把请假折子交给一个专门负责考勤的郎中就走了。
他赶到吏部衙门,也同样如此操作。
不同的是,因为人面儿不熟悉,进门时候塞了小吏一角银子……
这般,李老二和家安撂挑子,不再管流民,这么大的事就轻易办成了!
新都城外,各个茅草棚子里正忙的热火朝天,大铁锅里咕嘟嘟熬着粥。
流民们拿着陶碗,凑在一起闲话儿,不是抻着脖子往草棚里望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