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分开双腿,蓄力下蹲,发力的足趾微微张开,这比人类修长的双足使她能积蓄更多的力量,便于腾跃和弹跳。
雷髓的迅影再度接近。
空摩身体翻转,腾跃而起,她整个身体像南风大陆草原上,在捕猎时高高跃起的雌狮,亦如矫健奔驰的雌豹。
她纤细却隐现肌肉的腰身,因战士的血统和多年的奔波,释放力量就如本能。
在空中,她腰部发力,力量通过躯干传递至上身,带动肩膀,肩上优美而野性的肌肉再把力量再送达手臂,结合手臂自身的发力,一同斩出。
这一刀,是她帮助矿业义进会做事时的负罪感的煎熬。
这一刀,是遥望似乎永不可及的未来,日夜的反复自我拷问。
这一刀,是族人被抓走后,不断被唤醒至巅峰的,往日挤压的所有怒火和愤恨。
“你给我死!!!”
空摩的怒吒化为一道金色的刃迹,它正好划过雷髓身形飞舞的轨迹交点。
连月银龙身躯都能切断的光刃,劈斩而出,无声无息,和那无辜死去的卡摩拉族万千亡魂的永远的静默一样。
雷髓摔落在地上。
以从腰部中界,身体上下分离的模样。
“啊!啊!啊!”
棕发帅气青年脸上沾满泥土,他伸出手,抓着地面往前爬。
他再也没有了笑容,嘴角胡乱的拉扯着,涎水四溢,打环的舌头也无法收回嘴里。
眼眶周围的细小肌肉,连带眼皮一起,因内心的崩溃而剧烈的弹跳,使得他整张脸完全的扭曲。
空摩缓缓的走近他,雅媚的脸上淡淡的笑着。
“雷髓首领,你为什么要爬?是因为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卑贱吗?”
“不可能啊……老子怎么可能就在这里……老子一直往上爬,就是为了不再当小人物啊……”
雷髓口齿不清撕扯喉咙叫喊着,身后拖着暗红的痕迹。
“我努力那么多年……凭什么被你这种天生就有力量的家伙给……这世界是这样运转的吗……”
“唉。”
空摩好像想通了很多似的轻轻叹气。
“你并不是觉得这个欺凌人的世界有问题,只是在乎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欺凌者。”
她来到雷髓旁边,一脚把他踢翻,让他侧躺在地上。
“你处于优势时,总是把你更强大,所以能随意欺负别人的话挂在嘴上。”
“同样的话也还给你,既然你喜欢把人蹂躏,那当比你强大的人想对你做这些事,你就完全没有被怜悯的资格。”
她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话,所以刚刚才留你一命的哦。”
“你!”
雷髓无以维持的无官,更进一步的崩溃了。
在以往,他不管那些弱者怎么求饶,怎么色厉内荏的威胁,怎么样的俯首屈膝,他都是得意的说着漂亮话,把他们蹂躏致死的。
所以,当空摩这么说话时,他马上明白了,她不是来简单的终结他性命那么简单。
空摩拔出一柄匕首。
“雷髓首领,你这张臭脸,总是吐着你那恶心的舌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她举起匕首往下一插。
“老娘要拔了你这傻逼舌头啊!”
匕首尖插入地面,正好将雷髓的舌环钉在地上。
空摩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全力的往一边拉扯。
“啊啊啊!饶了我!饶了……”
雷髓的声音,在复仇的少女出手后,再也无法维持,只剩下了喉咙间像是粘稠气泡不断翻腾的嘶吼。
时常打理的棕发寸寸掉落,那最能彰显他个性的舌环,此刻成了痛苦的刑具。
发力的空摩手上突然一松。
“呀,拉脱了。”
她叹气道:“算了,还是要用这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