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阵发黑。
“你们母子俩是想合起伙来气死我吧?”
江循神色淡淡,“这是医院,就算您晕过去了也会有医生过来抢救,不至于气死。”
江立业简直破大防,他冷笑两声,“行啊,离婚就离婚。你的新房子我不稀罕,我就住旧房子,以后我江立业跟你们母子俩没半毛钱关系!”
他掏出文件袋里的笔,梗着脖子,满脸阴沉地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病房门被打开,在外等得心焦不已的叶汀立刻冲上来,关切地看着江循和沈雪兰。
“沈姨,您跟江叔真的……”
“协议已经签了,下周一就去领离婚证。”
沈雪兰的眉眼中带着一丝坚定,还有罕见的释然。
“小叶,你不用自责,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事情。”
叶汀眸中带着不忍,万分愧疚地垂下头。他失去了父亲,所以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他不想让江循也经历那些。
“这几天你爸在医院——”
“我请了护工照顾他,直到他出院。”江循
伸手握住沈雪兰一边肩膀,面带担忧,“妈,您还好吗?”
江立业和沈雪兰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年轻时感情很深,要不然沈雪兰也不会忍让这么多年。离婚这个决定,她肯定做得格外艰难。
“我没事,你康姨还约我晚上跳广场舞呢。”
沈雪兰拍了拍江循的手臂,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你们好不容易拍完戏,应该放松一下。别想你爸的事了,回去好好休息。”
“嗯。”
江循眼眶微涩。
确认江父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后,叶汀和江循去新房拿了行李,回了清溪山的临湖别墅。
三个月没回来过,虽然时常有家政上门打理,后院的杂草还是长高了许多,游泳池也漂浮了不少落叶,需要清理。
叶汀想再叫家政上门,江循没同意,自己拿起工具去了后院。
叶汀站在藤椅旁,看着江循耐心地用网兜清理落叶。他心里清楚,江循现在急需找点事做,才能
平复心中的不安。
他默默地拿起长柄刷,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清理泳池。
花了整个下午,两人清理完了泳池,杂草也用除草机割完了。江循浑身是汗,回一楼洗了个澡,随便穿了件T恤和短裤出来。
“外卖到了,过来吃饭。”
叶汀在私房菜馆订的菜到了,他把盒盖打开,食盒一一摆在桌面上。
江循在餐桌旁坐下,“有啤酒吗?”
“当然,这么热的天,怎么能不喝冰啤。”
叶汀从地上拿起一打冰啤放在桌上。
“不过不能空腹喝,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循嗯了声,开了罐冰啤放到一边。
这家菜馆主要做的是杭帮菜,叶汀点了手撕酥皮鸭,油响鳝丝,东坡肉和文思豆腐,加两份冰桂花酒酿圆子。叶汀先撕了一个黄澄澄的鸭腿,放到江循碗里。
“这个皮很酥脆的,你尝尝。”
“嗯。”
江循早就饿了,几口吃完了那个鸭腿,又把剩下那只撕给了叶汀。
“这家店味道不错。”
“下次我带你去他们店看看,装修得挺有特色的。在店里吃更有氛围。”
两人谁都没提昨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吃完饭,叶汀收拾完桌上的外卖盒,一转头,就看到江循坐在地毯上,手中拿着一罐啤酒。
叶汀也拿了罐冰啤,在他身边坐下。
他伸手圈住江循的肩膀,无声地传达着自己的安慰。
“叶叔叔……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江循忽然开口。
叶汀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江循问的是他父亲。他攥紧手里的冰啤,目光看着窗外的高树,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
“他啊,是个特别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