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第一反应是又碰到搭讪的了，正要绕开那人，胳膊忽然一紧，竟是男人伸手抓住了他。
“你没病——”
江循语调猛地一顿。面前的人黑衣黑裤，戴着白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帽檐下露出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除了叶汀还有谁？
这家伙疯了吗，酒吧里人这么多，他就不怕被粉丝认出来，明天上娱乐头条？
“你来这儿干什么？”
叶汀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那气势凌人的架势，简直就跟原配来捉奸出轨的丈夫一样。
江循暂时顾不上羞耻，着急地压低声音道：“你又来这儿干什么？你疯了吗，不怕被认出来？”
叶汀冷哼一声，拽着他胳膊就往外拉。酒吧后有一条僻静的小巷，路灯年久失修，叶汀把江循拽到树荫下，俊美的脸格外阴沉。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一个人来？”
“不就是gay吧吗？”江循微垂着眼，看着两人在地上交叠的影子，“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这个？”
叶汀胸膛急促起伏了两下，“谁说我接受不了，只是这个圈子很乱，尤其是酒吧，你又没来过这种地方，万一被人下了药……”
“我还没蠢到那种地步。”江循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找过来的？”
叶汀眼中划过一丝不自在。
“是沈丹殊……她跟朋友在二楼包间，看到了你，怕你出什么事，就跟我说了声。”
原来是这样。
叶汀的额头和脖颈带着薄汗，应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昨晚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被叶汀看到他进了gay吧，真是……
“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事，只是进去坐坐。很晚了，你赶快回去吧。”
听到江循的话，叶汀的脸色并没有好过多少。
“我开了车过来，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江循转身想走，手腕却被男人紧紧抓住。叶汀死死盯着他，语气格外强硬。
“江循，昨晚的事，我们谈谈。”
/> 黑色奔驰停在香樟的阴影下。
江循坐在车内，看着窗外的树影，感觉胃里像是有蝴蝶飞舞。等叶汀也开了车门坐上来，那种怪异的感觉便越发强烈。
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江循哑声开口，“昨晚我们都喝醉了。发生的事情……完全是意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
叶汀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无形的坚冰，江循只觉得每说一个字都格外艰难。
“是。”
叶汀呵地笑了，眼底浮出自嘲。他早该猜到这个结果的，不是吗？维持现状，总比以后形同陌路要好吧？
如果这就是江循想要的，叶汀也不会为难他。
“好，那就这样吧。”
把心底的酸楚和失落压下，叶汀扯了扯嘴角，发动引擎。无言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直到开到江循住的小区楼下，两人都没再交谈过一句。
“麻烦你了，开车回去注意安全。”下车前，江循低声道。
叶汀胸口压着火气，沉声道：“你现在需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江循愣了愣。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刚才的语气有多么疏离。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早点回家休息。”叶汀抿着唇，打方向盘掉头。
江循看着那辆黑色的奔驰消失在夜色中，目光许久都没有收回。
原本以为，把昨晚的事当成意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话出口的刹那，他并没有感觉到释然，反而胸口的情绪更加沉闷。
是的，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那晚的记忆他也无法从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