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坪上,草坪上有个偌大的人形雕像,有许多穿着学士服的学生在那边拍照。
谢听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师兄,你有没有什么特别遗憾的事啊?”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在她眼里,徐修其这样做事滴水不漏,运筹帷幄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遗憾的事,他的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
可是没想到徐修其的回答竟然是——“有。”
谢听雨吃惊地看着他:“什么事?”
“没有早点和你在一起。”徐修其停下脚步来,马路两边的树木蓊蓊郁郁,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叶洒下斑驳陆离的碎光,枝桠上甚至还有松鼠跳动。他低头看着她,神情专注又认真,“早知道后来真的就非你不可,我在心动的时候,就应该和你表白的。”
谢听雨哑然:“你……”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修其捏捏她被阳光晒的粉扑扑的脸颊,低声说,“在告诉你之前,就已经对你心动,很久很久了。”
徐修其慨然地叹了口气:“这是我人生中唯一后悔的一件事。”
他说完,云淡风轻般地笑了下,随即拉着她往前走去。
宿舍的那条路两端都是绿荫树木,阳光被树叶挡却大半热度,枝头上有蝉鸣声不断响起,疯狂恣肆地叫嚣着初夏。
谢听雨忽然想到大一时的某天。
她和室友们抱着书从宿舍里跑出来,行色匆匆之际,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转身回望,看到林况和陈言述朝她招手,徐修其站在他们边上,光影散落,微风徐徐吹过,他站在影影绰绰的光亮中朝她微微一笑。
谢听雨莞尔,轻声说:“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一件事。”
……
……
某年某月某日。
谢听雨结婚的前一晚。
应寒阳睡不着敲响她的房门,他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红酒杯,他隐在黑暗的走廊里,朝她散漫一笑:“喝一杯?”
谢听雨示意他进屋,却拒绝他喝酒的请求:“我酒量差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杯喝下去我估计明天就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多好,就别办婚礼了。”应寒阳把红酒倒入酒杯中,他只给她倒了一点点,递了过去,谢听雨接过来,问他:“怎么突然过来?”
“睡不着。”
应寒阳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正是盛夏,天边繁星闪烁,他转过头来,眼眸似漫不经心,忽地自嘲地低头笑了下:“你刚来这里的时候,才高三毕业。”
往事重提,谢听雨抱着膝微微一笑,“嗯。”
应寒阳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他仰头看着远处的星空,被红酒浸渍了的嗓音醇厚,缓缓道:“我当时就想,怎么就过来了这么个小屁孩儿,以后指不定得有多少麻烦事了,后来你真的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真的不是个省心的人。”
谢听雨反驳:“我怎么就不省心了?”
“你要和我抢家产。”应寒阳散漫道。
谢听雨点点头,“那确实,挺不省心的。”
话音落下,沉默了几秒,二人忽然相识一笑。
应寒阳又喝了一口酒,他说:“其实我从没对你有过敌意。”他双手撑在地上,整个人懒懒怏怏地看着天,侧脸温润带笑着说,“我一直都想有个妹妹,所以后来你来,我也……开心到算不上,毕竟不是亲生的,而且咱们这个圈子,对于继父母本来就有防备。”
“我知道。”谢听雨轻声说。
其实她一开始到应家的生活,并不太美好,应家上上下下的人看她的眼神总带了一股诡谲的情绪在,应铭的亲戚们也对她颇有提防,甚至在明里暗里也和应铭、应寒阳说过:“到底是别人的女儿,别太用心,那边不还有父亲的么,最好还是让小孩儿跟父亲吧。”
谢听雨从未有过看人脸色的时候。
但是那年过年,确实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