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能从其中找出不同,并将阮处长看出来的那个问题给用大数据分析出来的。
可是谭成明就不想一想,为什么他的顶头上司阮柔同志有那么多大案要案可以尝试着调查,为什么偏偏就要过问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诈骗案件呢?
这事儿就要从她在镜子之中见到的镜像说起了。
也该着那诈骗犯倒霉了,因着高考结束了之后,就会迎来一个接近三个月的超常的暑假假期。
知道了分数并且知道必过的沈度跟阮柔在没有了补习与写的写不尽的作业了之后,就陷入到了短暂的迷茫之中。
他们发现,自己就莫名的闲了下来。
闲的程度就如同被圈养起来的猪,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那是什么事儿都没得做的。
若只是这样的话,其实日子过得也蛮舒服的。
但是这高考前与高考后的断崖式的待遇,就是曾经感受过浓浓的爱意的沈度打心眼里难以接受的。
在高考前,自己每每晚归的时候,老父亲就像是望夫崖上的那块大石头的一样,天天搁胡同口那趴着,唯恐自己风黑越高的夜里,再出什么意外。
可再高考后呢,天天忙成狗,一会要派人送水,一会要上门取件,一会还要给客户做干洗服务的沈耀军看着家中多出来的那一头家养的猪就觉得一阵的心塞。
比对着沈度被养的白嫩嫩的皮肤,沈耀军觉得自己老脸糙到不行。
自己都累成老狗了,那是绝对不会给这个只知道吃白饭的儿子再做爱心便当了。
沈度若是能跟着家里在旁边单独开的那个小饭桌上蹭上一口饭吃那都算是无比的幸运了。
你见过因为过于嫉妒而跟自己的亲儿子要饭钱的爹吗?
沈度家里就有一位。
想当初这位爹在沈度刚刚结束了高考的时候,可是做了四冷八热的仿御膳的大宴。
只不过除了第一天是郑重其事的做了饭的,从第二天开始,沈度就过上了吃剩饭的日子。
第三天从剩饭变成了一菜一汤一馒头,而到了第四天只有白粥一锅配上自家腌制的疙瘩丝以及一个还没开始出油却是齁咸的咸鸭蛋了。
看着面前这桌子急剧下降的饭食,沈度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经济实力决定上层构筑,自己若是反抗的话,他上大学的生活费很有可能从每个月八百块钱变成每个月五百的标配了。
而为了今后能有一定的自主权,沈度在这碗白米粥的面前做出了一个返璞归真的决定。
“阮柔,为了提高咱们俩的生存质量,我决定要出去打工。”
正艰难的挑着咸鸭蛋中硬的跟石头一般的鸭蛋黄的阮柔因着沈度的这句话嗖的一下就抬起了脑袋:“大度哥哥,你要去打什么工?”
“我们两个一起吧?”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高考完了,我爸妈连每月的基础饭费都不给我缴纳了呢?”
“他们两口子天天吃单位的食堂,扔我一个人在家里还真就不怕给我饿死啊?”
听到阮柔的抱怨,沈度却跟着抽了抽嘴角。
阮叔叔啥成算他是能猜出一点的。
依着自家老爹跟对方的合作关系以及长久以来的友谊,阮叔叔这是打算将家里的麻烦甩到他发小的家里解决了。
沈度甚至怀疑,若不是阮柔要在他们家蹭吃蹭喝的缘故,他沈度这位亲儿子说不定连白米粥都是喝不上的。
这位也不知道从哪本骗人的育儿指南上看得‘专家指点’,这是打算让他们这俩还没开始上大学的孩子提早的感受一番勤工俭学的艰辛。
从打工的经历之中去体会一番父母劳动的不易。
可是沈度十分的想对自家的爹说一句……小爷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早市卖菜来填补家用了,你现在本末倒置的教授我这个,你这是帮助下岗职工再就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