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水果蔬菜更是多不胜数。南方产的诸如香蕉之类的水果,成了日常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水果品类。反正你想吃什么,村里面的超市里都有,与城市里供应的没什么两样,一般无二。谁又能想到三十多年前,这里的小小少年郎连菠萝是何物都不知道的事实呢。
这就好比南方闭塞地方的人不知道花生和地瓜是长在地皮以下结出的果实一样。交通的落后,知识的浅陋,决定了见识的低下。
那时农村刚分了自留地,宫大伯在农忙的季节,也会在星期天到程戬家帮着干农活。宫大伯长得五大三粗,身高体阔,威武挺拔,仪表堂堂。其是军人出身,连干农活也有军队作风,那是虎虎生风,干净麻利快,而且还有模有样。连程四民这个纯农民和他都没得比。
宫大伯在星期天去程戬家时,一般会带上他的女儿晴蕾。晴蕾比程戬小五岁。但她由于成长在优裕舒适的生活条件下,整个人长得水水灵灵,细皮嫩肉,就像一个小仙女。她聪明、漂亮、活泼可爱,而且能歌善舞;穿着又得体好看洋气,花枝招展的,说不出的美丽。站在那里,与农村小孩一比较,就给人耳目一新鹤立鸡群的感觉。程戬的那些小伙伴们都没见过这么秀气水灵的小姑娘,只要晴蕾一来沙滩村,那是都会在第一时间跑来看这个小妹妹,想着法子逗她玩。
晴蕾来沙滩村后,程戬就带着她去村南边的金堤河里抓鱼、捞河蚌、拾田螺;或者到村北面的金堤上去采蘑菇、摘核桃。当时大堤上种植的不像现在全是清一色的密密白杨树;那时高高长长的堤坡上几乎什么树都有,柳树、杨树、白桦树、槐树、榆树、核桃树、糖栗子树……那是多不胜数。那时大堤上的树也不像现在这样——种植得密密麻麻,密不透风,阳光都很难穿射透厚密的枝叶,堤坡上几乎寸草不生,净是白杨树了。当时大堤上的树稀疏,地面的空间大,堤坡上茂草丛生,稠密得如地毯一样。而且这些草有的会开花,一年四季的大部分时间里,总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花在灿烂地开着。如果在草丛中仔细寻找,也会找出很多你不知道纲目的植物来。夏天雨季到来后,高大的树木下面总会生出密密麻麻的蘑菇来,拾都拾不完。程戬每次带着晴蕾去金堤上,总能满载而归。
去村南边的金堤河里捉鱼更有趣。那时河水清澈,原始的清、净、洁。站在河边或者桥上就能看到河里成群结队的鱼儿游来游去。由于水质好,从河里掬一捧水直接喝绝对不会拉肚子。程戬和伙伴们在河坡上放羊时,渴了就经常捧起河里的水喝上一气。
河水大概在上世纪95年之后开始被严重污染,变得浑浊不堪起来。随着上游越来越多的造纸厂和本地的大污染企业拔地而起,并肆无忌惮地把所有的工业废水都一股脑地倾泻入金堤河那疲倦愁苦的胸膛后,它再能包容,也是痛苦难耐了;它就是纵情地哭啼,人们也不可能看得到它的清洁泪花了。
河水刚开始稍微变黄,逐渐变黄黑,开始如臭屎汤般难闻;慢慢变紫黑,臭气熏天。最后彻底变成了臭水沟一样的河流。真想不到,纵是这样劣质的水里居然还有鱼没被呛死,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但是每年隔三差五的河水翻塘、或者河面上经常触目惊心地飘着翻着白肚的条条死鱼尸体,在验证着金堤河的水世界已委实不再适宜鱼类生存。
河水翻塘可称谓得上蔚为壮观——大量的争抢着呼吸新鲜空气的鱼儿浮在水面上,张着圆圆的嘴儿,拥挤在还算宽阔的河道里,拼命呼吸水面外的空气,以防窒息在肮脏浑浊的水流中。这种景象不能说不是鱼类的悲哀与悲惨和人这种地球王者的无情和残忍。
人们站在岸边随便用一个网兜,伸手就能舀上几条鱼来。每到这种时候,程戬昔日的村中好伙伴就会通知他回家取捕来的鱼。他如果工作不是特别忙的话,那是必须回家凑这个热闹的。
河水被恣意污染,严重威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