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时候,陆小凤问了个奇怪问题。
“叶姑娘。”侠客凝视着她,十分慎重的问道,“你可有一位名为星来的姐妹?”
叶星来:“……?”
叶星来本星相当无语的朝陆小凤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回答这个弱智问题,信手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见面已经是九月底的时候,陆小凤京城的一个朋友,千里寄信邀他喝酒。
地点定在教坊司。
教坊司自然是不对闲杂人等开放的,可六扇门总捕头会算是闲杂人等么?
——当然不算的。
陆小凤端着酒杯,杯中是金九龄大力夸赞过、三千两金才得一壶的玉楼春。
这酒据说不沾酒的人闻一闻都要醉死过去,可他却仿佛尝不出酒味似的,端坐在位子上,两只眼睛只是往四处去瞧。
金九龄并不着恼。
他甚至十分愉快的大笑起来,隔空指了指陆小凤,脸上带了不怀好意的促狭:“看来那位叶大家的名声确实响亮,竟然连你陆小凤都想要见上一面了。”
金九龄啜了一口酒,得意的看着陆小凤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才不紧不慢的道。
“不过嘛,这几日在这里是看不见那位大家的——在花侍郎家倒是有可能。”
他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暗示。
“花侍……”陆小凤很快就反应过来,诧异道,“花三哥?”
被人艳羡的花家三童并没有他人眼中那么潇洒。
甚至不太开心。
“陛下年纪尚小,爱凑热闹,听说我过生日,非要亲自过来替我庆贺一番。”花三童正在对弟弟诉苦,这些抱怨的跟妻子都不能说,“陛下要亲至,作为臣子难道敢说臣只打算随意举办个家宴吗?”
也只能改成大操大办,甚至还得沐浴焚香、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去教坊司请那位叶大家来——总不能让陛下专程来此,却去听外面请来的无名琴师的曲子。
这请的客人名单也得变,花三童从接到消息那天斟酌到现在,还没斟酌完,只觉得自己茂密的头发都稀薄许多。
可他能跟小皇帝说为了臣子的身心健康您最好别来么?
能么?
说完就得被一封圣旨直接贬到南疆去。
哥哥唉声叹气,花满楼却忍不住扬了一下唇角。这点促狭的笑意被花三童抓个正着,他劈手夺过弟弟手里刚端起的茶杯,想了想,脸上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七童,你老实和三哥说。”花三童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你和那位叶大家——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什么?”
弟弟唇角的温和笑意平静的一如既往,没能诈出反应来的花三童遗憾的摇了摇头,把茶杯还给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位现如今一曲千金难求的叶大家,半年前出现在京城,据说是教坊司花了大代价请回来的,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想请她过府一叙,全都被拒绝了。”
花三童看向窗外,秋末的阳光不再热烈,落在树枝上,有种成熟的风韵。
“我不过区区从三品,若非听说我是你哥哥,恐怕人家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花满楼摇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
兄长‘嘿’了一声。
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弟弟脸上的表情,又想起自己前几天在教坊司的情景。
拒绝他的总管说起话来倒是客客气气,只说叶大家素来不喜欢去诸位贵人府里做客,便是南平王府的邀请也是拒绝了的。
花三童也没生气,想着自己能不能回杭州从家里拿点钱对教坊司进行入股,会被爹先打一顿还是会先被大哥骂一顿的时候,忽然看见总管朝自己身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花三童回过头,便看见楼上约莫只是经过的人停下,容貌灼灼如日光烂漫的女子微微垂眼,目光自他脸上扫过,又忽的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