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 雨来, 浪来。
麦哲伦率领着巨大的航船在碧蓝色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航行。
硕大的鲸鱼从深海里跃出,远方的风声呼啸不止, 雪白的浪花在深蓝色的海面上翻滚, 宇宙仿佛在这里浓缩凝结,变成一片苍茫的蓝色。
风来, 雨来,浪来。
生于陆地, 死于海中。
生于未知, 死于寂静。
生于痛苦, 死于安宁。
生于罪恶, 死于洁白。
“敏, 敏!醒醒!”
有谁在叫她?
苏澜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鼻子里却闻到了难以容忍的腐烂味道,耳边一阵剧烈的耳鸣,疼的头脑发昏。
没有人叫她敏。
除了…
除了在那个犹如薛定谔的猫箱中逃脱不出的诡异荒诞梦境里。
苏澜猛地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整个身子正被抗在肩上,周围一阵颠簸, 眼前的视线彻底乱了, 景色上下颠倒,一抖一抖的,简直快把胃液都颠出来。
从她睁开眼这个方向看去,一张血盆大口的脸几乎快贴着她的脸出现在了眼前,下一秒, 又离远了。
那个怪物正四肢着地,疯狂追逐着他们!
苏澜混沌的脑子立刻恢复了清醒——她现在被抗在占的肩上,正在疯狂逃命!
果然,又回到了这个梦境里。明明她刚刚还在瑟曦身边熟睡。
“占!”苏澜叫了一声,“放我下来!”
占闻言松了松手,苏澜立刻抓着路过的障碍物翻身而下,脚步刚落地,也跟着急速迈开腿疯狂奔跑起来。
“快接近核心地带了,伪神也变多了,你小心!”占话说到一半,忽地拔高声音大叫了一声。
一只苍白的手在无数藤蔓的包裹下向他们飞了过来。
苏澜朝旁边一躲,占顺手抄起她的刀就扬胳膊一砍,墨绿色腥臭的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那条胳膊被整条切断,怪物嗓子里冒出凄厉的哀嚎声。
也就是趁怪物哀嚎的片刻,占两只手带着苏澜往旁边拐角一滚,两个人跌撞进了一处狭小的通道里,而那个怪物还没弄清楚情况,嘶吼着继续朝原来的老方向跑远了。
当怪物的吼叫和脚步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两人才稍微松懈下紧绷的身躯。
“你…怎么背着我到这儿来了?”等喘息平静了一会儿,苏澜才仰起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周边的景色。
很黑,很潮。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无数盘根错节的拐角和道路互相连接,在滑腻的表面上,覆盖着一层又一层厚重黏腻的孢子,散发着绿油油的荧光,阴森而骇人。
她伸出脚,用鞋尖刮了刮墙壁,当那层黏糊糊难缠的孢子植物被刮开,模模糊糊昏暗的灯光下,能依稀辨认藏在植物真菌下面的,是金属板。
占已经习惯了她总是动不动昏迷又动不动忽然醒过来的状态,捂着酸痛的肩膀开口,“应该没多远了,神落之墓就在这附近。”
她攀着墙壁站了起来,甩了甩手,掌心黏着一层恶心的孢子。
这些孢子犹如活物般在蠕动。
他们两个人就好似走进了一个真菌植物的消化道里。
“原来已经这么接近了…我们走。”苏澜捡起散落在脚边的枪,把刀留给了占。可惜,弹药已经用去了很多,只剩下不到十颗子弹了。
“如果你再不醒过来,这一次试炼仪式将没人能幸存。”
“他们都..死了?”
苏澜爬出狭窄的通道,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危险性低一些的走廊,回头看着他问道。
“嗯,这片区域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人,你看头顶。”
跟随着占手指指向的方向,苏澜抬起头,这里冷得简直能看得见呼出的白气儿,但幸好不会影响到行动。
尽管光线十分暗淡,她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