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衣室，把四公表演的西装换掉，换成自己来参加《日光少年》的那套衣服。
他把换下来的西装还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则把之前从他这里收缴过来的手机还给了他，慕简拿到手机，一边充电一边开机，进到通讯录，下意识地想给管家方程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但从他家到这里要一个多小时，大半夜把人叫过来也挺辛苦的，慕简想了想，还是戳进微信，打算打车回去。
陈妄走了过来，低声询问道：“今晚不到这住一晚吗？”
胖子嗓音有点哑，小眼神含着不舍，诚然慕贱人贱嗖嗖的，但真要滚了，陈妄还有点难以接受。
慕简挺没心没肺的，但今晚很当人，没再说诸如“这么想慕爷再住一晚”的骚话，而是淡笑着道：“我后天就过来了。”
陈妄了然地点点头：“成。”
这位少爷本就不想出道一心淘汰，但阴差阳错走到了最后，在郊区大学城集体宿舍一住就一个多月，如今有机会回去了，自然立马打道回府。
陈妄纵然不舍，却也不好多挽留，反正后天就能再见面了。
唐纵却是过来把那件黑色的棉服递还给他，衣服是慕简借给他的，就像这份温暖，慕简也只给了他这么一个冬天。
慕简笑笑，因为夜深了人有些疲惫嗓音沉沉的有点沙哑：“你穿着吧，我后天过来拿。”
唐纵略一沉吟，倒也没有推拒，乖乖把棉服穿上。
这份感情，伴随着即将到来的离别，注定会无疾而终、不了了之，唐纵知道自己理应割舍，但人真的是一种喜欢自虐的动物，他宁愿饮鸩止渴，宁愿多沉溺一会儿。
慕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也不急着叫车了，他把手机揣回衣兜，和唐纵离开。
这个点，追光者和工作人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体育馆周边光线昏暗又僻静荒凉，慕简领着唐纵来到体育馆另一厕，这里只有白色墙壁以及没人打理的草地。
确定周边没人了，慕简这才问道：“怎么了？”
这话题跳跃得太快，一般人跟不上，但唐纵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早已经莫逆于心，唐纵知道他问的是之前舞台上他哭的那事儿。
唐纵没吭声，很多的感觉，无法去诉说。
慕简见唐纵低着头沉默，也隐约地猜出了他的想法，他笑得痞气十足，道：“舍不得我啊？！”
冬日的夜晚既黑又冷，唐纵借着月光和灯光看他，少年那带笑的面庞白且亮，依旧是孔雀少爷那种暧昧的骚话连篇的调调，gay里gay气，不太正经，但唐纵却没有出声反驳。
是啊，舍不得啊！
慕简见唐纵默不作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他拍了拍唐纵的肩膀，笑容清浅：“回头加下我微信，反正我最近一直都在上海，有机会可以约饭，又或者出去玩。”
唐纵“嗯”了一声，但那嗓音发紧，又干又哑，他咳了一声，这才应道：“好！”
慕简抬脚就要离开，唐纵却出声叫住他：“慕简……”
慕简下意识地转身，看向唐纵。
我喜欢你！
那一瞬间，唐纵被离别的伤感笼罩着，为两人根本不存在的未来而痛苦着，情绪汹涌之间，几乎忍不住把自己的喜欢诉诸于口。
但是，喜欢一个人，尤其喜欢的还是同性，是如此的羞耻，如此的难以启齿。
诚然唐纵知道，以慕简的人品，就算他告白，慕简也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死同性恋，他会觉得他这份喜欢很难得，会为了不让他太伤心而小心翼翼又严肃认真地拒绝。
拒绝之后呢，慕简会和他慢慢疏远，因为他是那样温柔的少年，面对一份注定无法回应的感情，冷酷的回绝比暧昧的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