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晴和萧翀在辇车里说笑, 后头车里坐着的蜀王夫妇此时已是和好,亦是恩爱非常。
蜀王还与王妃邀功:“你不是总念叨着要来猎场吗?这回可是我特特求了皇兄,这才说动了皇兄,在这年关时候抽出了几日来猎场......”
蜀王妃实在见不得他这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臭毛病。想着在车里也没有外人,她便很不客气的抬手, 用力拧了下蜀王的耳朵:“你还真以为陛下是为着你才来的?”
蜀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蜀王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掀开车帘子, 往前看了看,然后便悄悄的指了前头御辇给蜀王看,口里道:“你啊, 陛下今日特特带了僖嫔同车,这心思还不明白?只怕是觉着僖嫔九月秋狩时没能过去,想着补她一回......”
蜀王自觉他和皇帝那是兄友弟恭, 兄弟之情可感天地,闻言不仅不信, 嘴上还强自辩道:“那不一样,僖嫔归僖嫔,这回秋狩肯定是因为我求了。”还道, “皇兄就我一个弟弟, 肯定是更疼我的。”
“傻子!”蜀王妃忍不住又伸手拧了拧他的耳朵, 剩下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真是傻子,老婆和弟弟能一样吗?!
老婆那是能在枕头边说话,被子里打架的, 弟弟估计就是嘴上教训的。
不过,虽然嘴里骂着蜀王,可蜀王妃这会儿的心情还是挺好的:瞧皇帝待僖嫔那模样,指不定来年就能添个小皇子,她也不必发愁自家几个小子会不会被过继了。
这样想着,蜀王妃倒是难得的与蜀王说了几句软和话:“罢了,你也是有心了,大郎那事我便不与你生气了。”
蜀王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了笑。
蜀王妃又接着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魏王兄当初待你那样好,于你有恩,便是我这做妻子的,心里亦是十分感念。可,再感念那也不能拿孩子去还啊!至于大郎,他虽庶出却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这心里也是拿他当亲骨肉看待,便是当年因着他的事与你噎了许久的气,可那也是因着白侧妃而不是大郎。”
顿了顿,蜀王妃握住蜀王的手,轻声道:“我只盼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才好——人这辈子,父母兄长,总会老去,渐渐疏远;儿女晚辈都会长大,会有自己的小家。只有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一辈子的事。”
蜀王听着,不觉便湿了眼睛,哽咽了一会儿,良久才道:“能得王妃为妻,实是我此生大幸。”
他虽生来就是皇子之尊,可论及资质秉性却是远不及兄长和嫡弟,半辈子都是糊里糊涂,甚至还在大婚前被贴身宫女算计出个庶长子,惹得先帝失望大怒。可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也正因此,余太后反是对他宽了心,给他指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娶了这么个好王妃。
想起这些年许多事,蜀王心里极是感动,总算是断了要把孩子过继魏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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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原就是一大早出发的,浩浩汤汤的走了一路,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行宫。
行宫处早有人候着了,这会儿见着御驾过来,远远的便迎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接了驾。
这般上上下下的忙了一会儿,也是折腾得累了,眼见着天色渐晚,萧翀便点了头让人都去宫里歇下,自己自是往正殿处去了。
虽然来时,余晚晴是陪着萧翀同坐一辆辇车,可真到了行宫,她却也不好真陪萧翀去住正宫主殿。毕竟,她混到如今也还只是个僖嫔,论分位还真住不了正殿,也就顺妃还能挑个离正宫近些的玉漱宫住着,余晚晴则是住在挨着顺妃的梅香阁。
随行的还有个周美人,她分位最低,在宫里时是依着顺妃的长春宫住着,这出了宫仍旧是依着顺妃的玉漱宫住着,可算是从一而终的典范了。
不过,周美人素来病弱,少出远门,偏这回她做的车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