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她这般香汗淋漓的模样实是又娇又媚,尤其是当她抬起眼,眼巴巴的看着人时真能把人的骨头都酥掉了。
她就这样李进忠,轻声唤道:“.......李公公?”
余晚晴见了也不由暗自感慨:这后宫里果然各个都是演技帝,就德嫔装起小白花来也是熟门熟路嘛。
李进忠却是全然没有对着余晚晴时的笑脸,反倒透出几分矜持倨傲来,只是与德嫔点了点头,冷冷道:“陛下急召,奴才等也不敢耽搁,还请娘娘即刻随奴才去一趟乾元殿。”
李进忠语调不轻不重,口吻也是淡淡的,可德嫔却是不敢轻忽,立时便应了。
只是,应过之后,德嫔却没有立时抬步而是下意识的抬手压了压自己有些凌乱的鬓角,犹豫着道:“这,公公您看:嫔妾现下这模样,实在是不宜面君,公公可否容嫔妾稍作整理?”
李进忠立时便斥道:“娘娘这是要让陛下等您?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德嫔被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告罪的话都不敢再说。
反到是李进忠,故作无意的转开目光,看了看还跪着的余晚晴主仆,转似随意的问道:“对了,余才人怎的跪在这里?”
这时候提起余晚晴,德嫔脸上更不自在了。她虽不敢不回李进忠的话,可已然察觉到李进忠今晚心情不好,不敢在这档口多话,只是暗暗的朝素衣使了个眼色令她代为回答。
素衣会意,躬身应声:“回公公的话,余才人在娘娘跟前无礼,失了规矩,娘娘慈心,便只令她在此罚跪反省。”
李进忠抬起眼看了看素衣,眸光如刀,声调冷厉:“你家娘娘都还未开口,哪里就轮得到你一个奴婢跳出来说话!”
“还有,这余才人再如何也是陛下的人,也是主子,主子们的事情也是你一个奴婢可以胡乱置喙的?依我看:你这不知分寸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失了规矩’,才该好生反省!”说着,李进忠又转眸去看德嫔,似讥似讽般的道,“德嫔娘娘果真是会调·教人,今儿可算是叫我开了眼了。”
德嫔听着这话音,脸色更是白了几分,似是没有一丝血色,实是我见犹怜。
李进忠却仍旧是脸色沉沉,拿捏着腔调,不急不慢的往下道:“娘娘啊,您也别嫌我这做奴才的多话。您如今也是一宫主位了,总不好再学那些宫女时候的做派,也该好好的管一管自己宫里的人了,总不能只管一个余才人吧?手底下这些个人,都得好好管教起来。要不然,到了陛下跟前,失了规矩,是要叫陛下代您管教不成?”
德嫔往日里最恨旁人提起她的宫女出身,余晚晴之前提了一句,直教她恨得咬牙切齿。可李进忠现今提了一句,她却是连一点不悦之色都不敢露,反到是连连颔首,口上称是:“公公提点的是!”
说着,德嫔便转过头去训斥边上的素衣:“我平日里也懒得多说,竟是惯得你越发不成样子,公公面前竟也敢这般放肆。来人,给我掌嘴!”
素衣素来能干,心里有计较,嘴上也很是伶俐,自挤走了素叶后便是德嫔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儿。如今,她被德嫔当众斥责,还要被掌嘴,不由又羞又躁,脸上登时便没了人色,看着德嫔的眼里更是含了几分哀求。
要知道,宫女也是人,更是女人,对于女人来说,脸面上的事情可是一辈子的事,这掌嘴这事确实是极丢脸也极严重的。
德嫔却没有理会素衣——她虽宫女出身,心里头却是最看不起宫女的。当初能够因着余晚晴几句话而舍弃素叶,如今自然也能够因着李进忠几句话而舍了素衣,左右没了素叶还有素衣,没了素衣也还有下一个。更何况,她眼下更关心的自然是李进忠的态度,暗暗的看了看李进忠的脸色,想着必要叫李进忠除了这口气才好,狠心补充道:“掌嘴二十!”
话声方才落下,便有两个小太监上来,一个伸手摁住素衣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