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潼庆要继续追击溃散的世家和勋贵联军,于是气运之子二号只能和其他俘虏一起挤在囚车里,在姜潼庆副将的押送下先行回到京中。
这次时候大胜的消息早传遍了京畿外加周边四省。
气运之子二号缩在囚车里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欢天喜地地庆祝——街边的店铺或是贴上了告示,或是有掌柜亲自站在门边招呼客人,说是大庆期间货品八折……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即使到了现在,他仍旧有强烈的直觉,他不会死。
毕竟先帝削了那么多世家,也只是要银子要土地,那些世家子弟大多安然无恙。
他不觉得自己是例外,只是要赎回自己,皇帝非得狮子大开口不可。
当然,性命无忧不代表皇帝会善待他,然而他也只能苦中作乐:这次与维兄相会于天牢中,也算是成全了曾经的兄弟情谊。
可惜气运之子二号只猜对了大半,他的确在天牢里跟维兄做了邻居,皇帝也的确不想杀他,但在见过太子和典兰玉后他就和维兄一起拎到了……宫中某个地方……
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更在一瞬间想清楚后半辈子可能没法儿做男人,他当即撕心裂肺地哀嚎,“不!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什么都说!不!”
维光美就在他的隔壁,先是配合地被绑在厚实无比的木板上,再大声嚷了一声,“你真是吵!”
然而隔壁的兄弟实在是惊恐万状,绝不是他嚷上一两句就能平静下来的。
反正他尽力了,剩下的……就随便吧。
想想也是,若不是他半年前脑子里陆陆续续多了许多画面和记忆,他八成也会惶恐不安,但……吓到失禁还不至于:味儿都飘过来了,真是晦气!
然而就是这么个东西,上辈子居然趁着他病重,弄死了他更抢走了他的一切……包括老婆孩子念念不忘的那一位还有他的江山。
看这货叫得这么惨,他多少有点快意。
话说他曾经反复看过那些莫名其妙塞进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尤其他终于猜到反复出现,长得跟雪柔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子是谁之后,他便明白皇帝和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死有余辜。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对着似笑非笑走到他身边的两位内侍说,“劳烦二位公公帮我问一声,能不能让我死前当个明白鬼?您就这么跟陛下说,我罪有应得我知道,但心中总有一二不解……能不能成全我?”
这话说得客气,听着却有点语无伦次。
两个内侍对视了一眼,感觉还是有必要去问一声,因为维家的案子都了结了,维家人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唯独维光美一直被关在天牢里,足见这货有点特殊。
内侍猜得不错,维光美的确比较特殊。
即使他不主动要求,覃静州、泠境、宣清外加一个典兰玉,也都要亲自来“验收成果”。当然,团团就没必要出场了。
于是传信的内侍一路狂奔,赶到干清宫门前的时候,覃静州他们也正准备动身。
传信的内侍无缝转为引路,今天天气极好,覃静州他们干脆就步行过去……反正没人觉得多让维光美和气运之子二号煎熬一会儿有什么问题。
话说维光美就这么晾着,先听隔壁源源不断的哀嚎足足两刻钟,再等了快两刻钟,才总算等来了他想见的……好吧,直接来了一家子。
他深吸口气,不怀好意地问,“陛下不屏退左右吗?不然一会儿许是没无法收场。”
他是笃定皇帝姜静州跟他一样,有了些奇遇,不然姜静州怎么能抢得先机,先阻止太子继续服药,救回太子,再迅速挽回雪柔?
这里也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地方,究竟是姜静州跟雪柔和盘托出,说动且感动了雪柔,才让雪柔对他弃若敝履,甚至毫不留情——每每回想起景仁宫中雪柔??跃起的那一脚,他都觉得有那么一刻,雪柔是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