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静州又不是什么愣头青, 看见策论题目就要根据他的所学所见写一篇真正锐意进取,改革盐政的文章。
会试和殿试名次靠前的卷子本就要给皇帝过目,他因为五公主而提早进入皇帝的视野, 所以揣测皇帝的心意才是获得好名次的关键。
皇帝并不是真对如今的盐政盐法有多大意见, 他是因为必须分礼王一大杯羹而不满。
据他所知, 礼王从他老子废太子那儿继承了一定数量的盐引, 大梁的盐税又跟着盐引来, 这就导致礼王不仅靠盐引挣钱, 还能再从盐税上分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去年, 领命前往南方秘密调查的几支小队先后遇袭, 幕后黑手就是礼王。
十皇子回京后递交了详细的报告,也确实拿到不少人证物证直至礼王……他儿女,但还是缺乏能直接掀翻礼王的大分量石锤。
关键是皇帝知道礼王做了什么,礼王也知道皇帝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连目前两人偏偏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覃静州再看向策论题目,心说:我还是提供个高效些的晒盐方法吧。盐产量增加,那么盐引自然随着产量“增发”, 就等于摊薄了礼王手中盐引的份额,进而削弱礼王在盐引已经盐税上的收益。
他自觉会试上“奉旨答题”答到这份儿已经很对得起皇帝了。
大梁的会试和乡试一样, 只靠一场, 持续五天四夜。
千余士子颇有秩序地从考场中走出来, 大多数人都憔悴且疲惫, 唯有覃静州与平时别无二致,他拎着考篮, 闲庭信步的样子无疑惊艳了许多人。
不管是做任务之前还是做任务之后,都是人群目光焦点的覃静州早都习惯了,他跟着小厮来到距离考场一条街的酒楼, 在二楼临窗包厢见到了面对面坐着的十皇子和泠境。
覃静州坐下后就回答十皇子,他策论究竟是怎么写的。
十皇子听完端详了他一番,嘴角上挑,“不错。”其实猜中他父皇要对礼王动手不难,猜中父皇先从盐政出手也不难,但这么个解决方法……他都没想到。
他可以负责任地说,父皇看到这篇策论必定大加赞赏,八成会下决心给雨先生和五姐赐婚。
泠境也装模作样地点评,“这样才好,不得罪人。”
她和覃静州一起培养十皇子,让十皇子去淦礼王世子,反正不用她上阵去忽悠剧情男主礼王世子,怎么着都行……礼王世子轮恶心程度甚至比上个世界的姜瑞潼有过之无不及。
覃静州点了点头,又提醒起十皇子,“不过殿下您回京后,礼王府都显得过于平和了。至于礼王次子想借公主殿下为难您,实在是过于儿戏。”
十皇子是个谨慎人,礼王想用常规方法来针对,实在很难,所以礼王世子应该会让他的外室再次出战。
“他的手下都能想出用婚约来威胁我,您得防着礼王一系再玩花活儿。”
十皇子犹如醍醐灌顶,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重活一世他基本猜到 “衰弱秘药”是怎么被下到自己身上,他也为此清理了一遍自己身边伺候的宫女和内侍,自以为能安枕无忧一段时日。
如今被这么一提醒,他忽然觉得……这辈子他理清了礼王在南方的布局,无疑当了出头鸟……礼王很可能想干脆除掉他。
偏生他早早把小鹂带进了京城,小鹂就是他的软肋!
一想到这里,十皇子就有些坐不住。
泠境笑着问他,“真不用我帮你求情,让父皇下旨赐婚?”
十皇子先是苦笑,片刻后才解释,“母妃瞧不上小鹂,若是父皇赐婚,我又是她亲儿子,母妃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小鹂这个儿媳妇……恐怕会很难熬。母妃这么多年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