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来拿捏冯夜白愈感吃力,按说人掌了权,野心也随之而来,他原本就是打算利用冯夜白的野心,让他跟宿王好好儿的斗一架,冯夜白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们斗起来了,他就能少操点儿心,可眼下事态发展跟他预期的却大不一样,冯夜白哪儿来的什么野心,往朝堂上一立,压根儿就不问事儿,话赶话的说到他身上了,他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散样儿,从他嘴里问不出半点儿意见,真是周密的一点儿马脚都露不出来。
上回给他指婚的那三位,他是一个都没碰过,就连纳玉也失手了,虽说在她房里住过几个日夜,可都是里外分睡,目的也是为了气气他那个正妻。
太后也是个不中用的,留个人都留不住,他又不好出面,大好的机会白白错失在眼前,现在他出个门儿都要把人带在身边,叫他根本无从下手。
胖海侍立在侧,大气都不敢喘,从前只当他聪明,可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绷紧了脑子里哪根弦,总有放松下来丧失警惕的时候,到时候让他趁机钻个空子也不是不能。
他悄悄朝宝座上看了一眼,皇帝拧着眉批折子,批一封扔一封,要见火气越攒越大,他怕被圣怒波及,呵着腰,小心谏道,“皇上,此去蒙城,一路凶险,路上少不得有流民匪盗作祟,要不……奴才找人半路上给冯夜白上上眼药?也好让他醒醒神,知道该跟谁为敌。”
像冯夜白这么做事滴水不漏的,世上难找。人家叫绷都懒得绷那根弦,索性卸下了,不问事,不揽事,自己落个一身自在,多惬意。
原本像这种走访的事,尤其是去灾民遍地的地方,才拨下去的赈灾款项被宿王劫走再分给百姓,赚足了民心,皇帝若是能带着钱粮亲自下来走一遭,慰问民生疾苦,再来一两句“朕心甚悲”的体人话儿,哪头轻哪头重百姓能分不清?宿王至于像现在这样走到哪儿处处都有人拥护?
不过他们做奴才的没资格这样劝谏皇帝,除了溜须拍马,做别的都不合规矩。
皇帝抄起笔筒就朝胖海砸过去,额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狗奴才,你还有脸说,都是你给朕出的好主意,一个都没成,若不是朕下了圣旨,这趟差,他还打算撂挑子呢,朕没杀了你已经是恩典了,你还敢胡扯?”
胖海膝头一软,直挺挺跪下去,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招呼,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皇帝被他嚷的心烦,“行了,面子功夫,还跟朕这儿丢人现眼?真觉得自己错了,就自觉去内务府领板子去。”
胖海听了就开始抹泪,“奴才惹得龙颜大怒,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这就去内务府领板子去,只是这一去,少不得要断送半条命,奴才不在皇上身边伺候,还请皇上主意保重圣躬。”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