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师,您、您怎么在这里?”
林梦婵看向槐花树下的男人,一想到她刚刚还在装嫩对秦老师扮鬼脸的样子被看见了,顿时觉得丢脸的想要钻进泥土里。她对谁都能装模作样、充傻装嫩,但是唯独面对她这位上一世一夜情孽缘的先生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的所有想法都会被对方看透了。
更别说刚刚竟然还被对方看到了她那么不成样的一面,内心里肯定是在轻蔑鄙视她的幼稚毛躁…
小、刺、猬?!
她上一世从未被眼前这个男人说过任何不满的地方,更没被叫过这样有些滑稽搞笑的昵称,准确的说,他们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根本没有交谈过。
她从来也只称呼这个男人“先生”,表面上连一次老公这样脸红心跳的称呼都没有叫过;他也从来都只称呼她为“夫人”,别说叫她老婆这样接地气的称呼了,就连她的小名都没叫过。
现在,这个纪云崇竟然因为她不控制脾气的样子叫她竖着刺猬毛的小刺猬,可见内心深处把她当做有多么幼稚可笑了。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个正准备参加中考的学生,而那个男人却是已经支教的老师,就身份地位而言,这个男人完全因为她刚才的举动小看她了…
所以说,这个男人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听了多久啊?!
“上次借了许老师一些东西,因为最近太忙了,所以到今天才有时间归还。怎么了,小刺猬,看见老师来你不高兴吗?”
“我、我感激纪老师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林梦
婵握着毛笔,结结巴巴地感谢道,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干脆不去看他低下头继续埋头练习毛笔字。
纪云崇:“那就好,看来老师我写的推荐信也没有白写。越发接近考试时间了,只要考试时不要紧张忘记写名字的话,老师相信你没有问题的。”
林梦婵:“谢、谢谢纪老师……”
他不过就是因为上次给这个正在练习毛笔字的小学生送推荐信的时候,天太黑了他那天在许老师认识的部队上休息了一晚。塔子村小学的许老师那时候还借了他洗漱用具,他上周一直在县城里忙着上课,洗干净了没来得及还,刚好今天下午有空,他就骑着自行车急赶慢赶地骑了过来。
所幸,这也不是他第一来塔子村了,所以路况路径清楚多了。就在村口随口问了一个老乡许老师的住处后,跟着口述七拐八拐地就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他没想到,远远地,这一次他又看见了这个表面上看着文静淑女实则两面暴躁的女学生打人的一面。而且,这次打人更是在本校的两位老师面前打人,声音响得他在小院子的拐角处都听着惊耳,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
明明他之前已经送了这个小丫头一本书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理解到他的深意,根本没翻过几页。要不然怎么过了一段时间了,这个他看好并且为之写了推荐信的小丫头怎么还像他之前撞见的那样脾气火爆不已,对着别人的言语行动挑衅,根本就是一个钉子一个眼,丝毫不肯吃一点亏的样子。
说她是小刺猬,这个小丫头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扭过头去继续蘸水在石桌上临摹字帖,不准备理他这个老师了。
纪云崇看了看某个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老鹰的小鸡的某个胆怯发愣的女学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在槐树下把
二八大杠的自信车停好,尊敬有礼地给秦老头儿打了招呼,甚至还拎了几个油桃来。
惹得某个喜欢吃桃子的秦老头儿开心得很,催着纪云崇赶紧去隔壁小许的屋里把东西还了,又让林梦婵起身走走,帮他去井边把井里的桶摇上来,把洗好的油桃放进桶里沉入井里镇一镇。等着他还回东西回来的时候,再从井里捞出来吃。
最近五月下旬,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
特别是最近几天快要端午节了,连着好几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