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道是对后宫诸人不满意?”
傍晚的风还带着暑气没有完全消减下去,吹到人身上只觉得心头燥热。
皇帝萧煜琪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淡淡地道:“倒不是不满意。”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是满意的。
“那怎么没翻牌子?”蒋太后叹息一声,“皇上,人选进宫里来,不能只让她们当摆设。”
“朕知道。”只是不想翻牌子!皇帝萧煜琪心下有点儿烦躁,除了那个人,他对另外的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该怎么做。”蒋太后直接做了主张,“今天晚上你就先去看望德妃吧,且不说德妃如今是后宫里位分最高的,就说她之前摔断了腿,你也应当过去关心一下,后宫与前朝相连,后宫安稳了,前朝也能安稳。”
有些话蒋太后差不多已经讲明了,魏家如今是皇帝需要倚仗的,安抚好慎德妃,也是安抚好魏家。
萧煜琪何况又不明白,只是他不想那么做,默了一下道:“太后这事就别管了,朕知道该怎么办?今日已经晚了,朕还要回乾元殿批阅奏折,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朕就不多留了。”
说罢起身,萧煜琪向太后行了礼,告退走了。
坐在回去乾元殿的御撵上,萧煜琪头疼揉着眉心,这一天天乱七八糟的事儿,真叫人烦心。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清悦的女声,女声婉转动听,唱着悦耳的歌,如同黄鹂鸟在林间欢快地跳动,又如清晨初升的朝阳,撒向大地,照在翠绿的树叶上,更像是一株坚韧的小草,通过重重艰难险阻,穿过厚厚的泥土,冒出了绿芽儿,顽强地往上生长。
“哪来的歌声?”萧煜琪忽然出声问道。
御撵当即停下,王德福连忙招人去看是谁在唱歌。
不多时,白济奇带着两个人押着一个穿着一身轻薄纱裙的宫女过来,那宫女长得有几分姿色,配上她刚才唱歌的动听歌声,更是有黄鹂鸟的灵动了。
“拜见皇上。”宫女在御撵前面盈盈下拜,声音婉转动听,竟是勾人一般。
萧煜琪揉着发疼的额角,看也没看那宫女一眼,俊脸绷着,冷声跟王德福道:“把她
拖下去!”
一句“把她拖下去”那就是什么都说明白了,王德福当即皱着眉头跟白济奇招招手,白济奇带着人就把那宫女拖下去了,没让那宫女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处理那宫女前后也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完全就像没有过那个人一样。王德福在宫里伺候了这么几十年,刚才那宫女的那点儿小把戏,先皇在的时候他可是见多了,不少自诩有点儿样貌的女人们,都想往龙床上爬,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则是彻底消失了。
先皇是吃这一套把戏,不代表当今皇上也吃这一套把戏,萧煜琪还是皇子的时候,这种把戏就见多了,对这种事情,就很厌恶,他当了皇帝之后,宫女想爬龙床的宫女也不是没有,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后宫一直空着,直到新进这一批秀女进宫,后宫里才总算是有了几个人。
王德福有时候都忍不住想,皇帝萧煜琪这么稳得住,是不是那方面不行,但随即他又呸了自己一口,皇帝要是不行,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对江山社稷都会有影响。
这么一想,王德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头盼着,萧煜琪还是行吧,跟先帝一样夜御数女,早日生个皇子就好了。
对于王德福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萧煜琪是不知道的,他靠坐在御撵上,心里想着别的事情。王德福重新让小太监们抬起御撵,一路回乾元殿去了。
……
不出一个时辰,皇帝萧煜琪探望了蒋太后回去乾元殿的路上遇到一个唱歌的宫女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后苑。
红珠也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沈丽婉,“……那宫女直接就被白公公拖走了,叫都没叫出来一声,皇上连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