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的咒灵凭空浮现,将那个逃跑的纸人抓了回来放在了维尔德的掌心。他低头看着正在维尔德手掌上蹲下抱头,瑟瑟发抖的小人,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的确非常高明。”
“请不要在主宅随意释放咒灵,夏油君。”一道清越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三人向后看去,便见一位撑着油纸伞的长发青年穿过回廊踏雪而来,他五官清秀,右眼被一道符纸封住,如同古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般芝兰玉树,风流雅致。
“呦,好久不见啊,静司。”五条悟靠在梅树上一脸懒散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桀骜不驯又肆意散漫,与对面同样年轻的家主形成鲜明对比,他打了个响指,拉长调子哼笑道,“你的头发还没被薅完啊!”
刚想礼貌打招呼的夏油杰:……
然而执伞的青年似乎完全不在意五条悟幼稚的挑衅,他拉紧羽织,神色不变,彬彬有礼地向一脸不爽的五条悟点头示意:“好久不见,悟君。”
又对着夏油杰和维尔德矜持和煦地笑了笑,“在下的场静司,是现任的场家家主。”
“很荣幸认识你们,大名鼎鼎的咒灵操使夏油君和光辉圣教的教宗路德维希先生。”
他语气轻柔,眸光温软,一举一动都体贴得当,诠释着世家风度,但却给人以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与隔阂感,让夏油杰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悟对此人充满抗拒。
这个人……非常危险。
簌簌白雪散落在相对无言的几人肩头,连墙角的梅花都收敛了香气。维尔德低笑一声打破了沉默,将手中的小纸人轻轻放回它的工作地点,对着的场静司眉目柔和地颔首致意:“我们也很高兴认识您,的场先生。冒昧打扰十分抱歉,但我们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大主教在五夏二人讶异的眼神之掏出那张写着古怪留言的人皮,递给眼神瞬间锐利冰冷的的场静司,直截了当地说:“我的属下收到了一份奇特的邀请,的场先生,这是我付出了十个亿的代价得到的第二个提示。”
他歪了歪头,笑眯眯地和善问道:“好孩子,告诉我,是你送出的信吗?”
那张染血的人皮在大主教葱白如玉的指尖显得越发污秽丑陋,散发着难以掩饰的恶意。
而面对这过于直白的质问,的场静司不发一言,接过那张人皮仔细查看,眼底闪过一丝隐晦莫测的惊疑,捏住人皮边缘的手指微微用力,但又迅速恢复镇定,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笑道:“上面附着的术式很有趣,可惜这不是的场家的手法。”
“啊,没关系,不管他是谁,我总会找到他的。”大主教和气地点了点头,话音一顿后状似漫不经心地笑问,“对了,的场先生对‘阿菊虫’了解多少?”
的场静司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道:“传说中姬路城的大妖。但从未真正现形过。”
说罢,他沉吟片刻,还是目露探究之色地看向维尔德,以一种极为古怪的语气问向大主教:“抱歉,但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确认下。”
他赤色的凤眸紧紧盯着维尔德,不带丝毫多余的感情,一字一句地缓声问道:“路德维希先生,请问您是人类吗?”
话音未落,五条悟立刻抬起头看向的场静司,目光如电,眼神冰冷。夏油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涌动着惊人的杀意,他目光锁死了那个胆敢口出狂言的除妖师,修长有力的手指微张,无数魑魅魍魉在阴影中蠢蠢欲动。
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大主教反而是看上去最轻松自在的那一个,他毫不迟疑,浅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孩子,我
是人类。”
他眨了眨眼睛,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放轻声音低笑道:“只不过是活得久了一点,但这是个秘密哦。”
的场静司定定地看了维尔德一会儿,周身萦绕的危险气息慢慢平息了下去,他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