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其轻,这招不错,不过这也是因为五条长老从来无法拒绝你的要求。”
他眉眼弯弯地笑了笑,将点好的茶推到五条悟面前,低叹道:“你的家人很爱你,悟。对他们好一点吧。”
其实并没有想太多的五条悟挠了挠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即便动作豪放但仍旧姿态优雅,大大咧咧地笑道:“嘿嘿,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啦,我认真的哦,如果咱们仨真的能在一个户籍眷本上我保证——诶呦!”
夏油杰板着脸用力锤了下狗挚友的脑壳,面对着五条悟委屈巴巴的眼神无动于衷地假笑道:“现在咱们也可以在一个本上,儿子。”
捂着头顶大包的五条悟扁了扁嘴不吭声了,这两个人可可爱爱的互动惹得维尔德轻笑出声,他一边行云流水般翻动着手腕轻巧摆弄着诸多茶器,一边不紧不慢地问道:“打听到八原和的场家的事了吗?妖怪和除妖师们最近有什么异动?”
五条悟把玩着手中质地如玉的瓷杯,绣着松纹的纯白和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潇洒不羁,他扬起眉梢,嘴角带着散漫又放纵的笑意,压低声音故弄玄虚地笑了笑,“我把家里的典籍翻了个遍,又将家里的老头子怼在墙上逼问,他们才告诉我。”
“据说,八原的妖怪们从一口古井中抓到了月亮,而的场家正是想要分一杯羹才邀请御三家助阵。”
夏油杰闻言,攥住茶杯的手指骤然握紧,他面色未变,但幽深的紫眸中漾起一丝晦涩难明的涟漪,不自觉地看向维尔德,喃喃道:“什么叫……抓住了月亮?”
银月吊坠,眠月宫,以及布满水银堡的十二月相的雕刻,大主教身边有诸多元素暗示着他与月亮之间的隐秘联系,而此时这种关联却让夏油杰格外不安。
“我也不知道啊,的场家神神秘秘的,他们总不会抓到了传说中的辉夜姬吧,哈哈?”五条悟干笑两声,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大主教却依旧泰然自若地专注于自己的茶道练习,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对着心绪不宁的夏油杰安抚地笑了笑,温柔的眸光仿佛澄净的山泉,透亮明丽,抚慰人心。
“别担心,圣教崇拜月相,是因为魔力的潮汐与我们世界的三轮月亮的位置变动相关。”维尔德平静道,“至于妖怪们抓到了什么,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专注于寻找‘审判之矛’。”
话音刚落,大主教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伏黑甚尔那总是带着些许嘲讽的懒散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老板,又来信了,这次的更有趣。”
一身血气的雇佣兵叼着烟,拎着一把长刀,在护卫们戒备的眼神中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高大威严的古朴大门,他嗤笑一声,举着手机干脆利落道:“不用了,我就在门口,让五条家的小子出来接我。”
于是在相继接待了通缉犯夏油杰,悬赏榜顶流大主教之后五条长老又在自家家主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打开大门,让那个臭名昭著的天与暴君大摇大摆地踏进了五条家的宅院。
仍旧保留着一丝良心的五条悟趁着他家老头子心脏病发作之前臭着脸将讨人厌的伏黑甚尔拉进了自己的院子,又将院门牢牢锁死,重新加固了一遍结界,保证这个地方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
“呦,这架势不错啊,这么欢迎我吗?”雇佣兵随手将武器塞回丑宝嘴里,眯着眼睛吐出了一个烟圈,一副玩世不恭的浪子模样。
夏油杰站在门前冷笑一声,盯着雇佣兵的目光森冷阴戾。他声音轻柔,却如同春柳枝头的霜雪般冰凉彻骨,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别啰唆,信呢?”
雇佣兵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吊儿郎当地晃悠进屋里,将兜里皱巴巴,还沾染血迹的纸条递给了大主教。
同样是泛黄的人皮,同样是妖族的铭文,同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井边虫,井边虫,十一个月亮掉了头,丢失的盘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