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性之恶,永无底线。
他见识过太多冠冕堂皇下的阴暗难堪,体内的近万咒灵包含了人类各种各样的恶毒诅咒,每一种都污秽至极。有时候看着这些猴子般愚蠢贪婪的虚伪之徒,他会忍不住想,连自己的“孩子们”都比这群垃圾来得单纯可爱。
“啊啊啊呃!嗬嗬——”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惨叫响起,音调之高让夏油杰忍不住眉头微皱,眯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轻动一下,巨大狰狞的漆黑触手立刻封住了猎物的嘴巴,让他再发不出一丝会打扰主人思考的噪音。
那个正在被咒灵撕咬的男人目眦欲裂,不住挣扎着,祈求地看向衣冠楚楚,面容温和的咒灵操使,他的目光中满是恐惧与哀求,但这个气质温文尔雅的恶魔只是微微一笑,又放出了一只长相更加恶心的虫型咒灵加入了折磨他的队伍。
将燃尽的香烟碾灭,夏油杰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指间的打火机,咔哒咔哒的响声仿佛死亡的鼓点,每一下都敲在了俘虏因为极致恐惧而紧缩的心头。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行。怎么,最近咒灵增殖速度减慢,你们转行做诅咒师来赚外快了吗?”他眼尾微微上挑,清俊柔和的眉宇间满是款款温情,慢条斯理地解开白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又将袖口仔细折到手肘处,露出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健壮手臂,上面狰狞可怖的鬼怪纹身为他增添了几分狠厉狂气。
优哉游哉地走近那个已经被吓到涕泗横流的杀手身前,张牙舞爪的丑陋咒灵立刻将对方送至主人手边,它讨好般放松了点对猎物的束缚,方便伟大的主人尽情享受捕猎杀戮的乐趣。
“抱歉抱歉,我的脾气太好了,以至于让你们误会了一些事情——”用力扯着对方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直视自己因为愤怒和杀意而越发暗沉阴晦的双眸,夏油杰怒极反笑,弯下腰直视这个闯进维尔德老巢行凶被抓个正着的蠢货,歪着头似乎是真心实意地困惑着,彬彬有礼地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惹?”
头皮传来的撕扯反而不是最痛的,四肢俱断,只能微弱挣扎的俘虏闻言立刻疯狂摇着头,面部肌肉因为剧痛而不断挛缩抽动着,本就阴婺猥琐的面容显得越发扭曲丑陋,让夏油杰厌恶地啧了一声。
“不……不……求求您大人!求求您!我……我不过是听命行事啊!我没有伤害到您的家人,求求您!”他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哀求告饶,只希望对方能够大开慈悲放自己一条生路。这个男人是个恶鬼,他和那个母夜叉是一路的怪物——
夏油杰脸上的笑意越发柔和,如玉般温润的紫眸中是深不可测的冰冷幽邃,他语调轻柔,似笑非笑地轻叹道:“干吗非要为难自己呢,竹岛先生,你瞧,我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痛骂我,不用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他语气真诚体贴,周身文质彬彬的君子风度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毫不温柔,紧扼住对方脖颈的大手缓缓收紧,让受难的俘虏眼球爆凸,脸色青紫,只能从喉管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咯咯气音。
克制住自己心底翻腾不休的杀意,夏油杰放开手,像扔垃圾一样将人狠狠甩在冰冷坚硬的石壁上,皱着眉用心清理着不小心被溅到几点污血的洁白衬衫。
这是维尔亲手熨烫好帮他穿上的衣服,这个肮脏低劣的渣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竹岛先生,说出背后指使者的名字,或者和他们一样,变成不人不鬼的肉虫。”他狠狠一脚踩住在地上蠕动爬行着想要逃离这个恐怖地狱的男人,用鞋尖挑起对方的下巴示意他看向巨大地窟中高悬而下的无数人形光茧。那细细的白色触丝悬吊着它们,如同一个个小巧果实点缀在铺天盖地的银白色巨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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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同伴们会变成比傻子还痴愚不堪的行尸走肉,猪狗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