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并不能改变既定的未来。
七岁的里香握紧母亲送她的沙漏,浑身冷汗地瘫倒在地。被自己融合的感觉非常恐怖,但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她的失败。
她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将手中的沙漏插到立体书的第一个空格中,看着摊开的书面,祈本里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逃避似的蜷缩着身体,感觉无比孤独。
妈妈,你到底忍受了多久呢?这种将秘密埋在心底,只能独自承受一切的痛苦。
她面前的书页上,一棵巨大的古树向天空蜿蜒出狰狞的枝桠,树下处有三个空洞被书页边缘组成的根须包围,第一个已经被沙漏底部的银色金属严丝合缝地填满。
“παρ?ρχομαι”希腊语意为【过去】。
她已经猜到了那个女人手中的金色沙漏是什么,不是【现在就是【未来】。
出于某种小动物般的直觉,里香没有将这些告诉越来越阴沉的父亲,她照常上学,动作生疏地做家务,在父亲再次开始酗酒时尝试着阻拦,她努力让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轨,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住那扇已经被她推开的,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
“滴——哒!”
直到一个夏日的深夜,她再一次被脑内的声音唤醒。
蜷缩在被子里的瘦弱女孩猛地睁开双眼,她的神情一变,先是一阵狂喜,挥动四肢动作僵硬地翻下床摔倒在地,随即惊恐万分,像是疯了一般自己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在满地灰尘中痛苦地翻滚扭打,仿佛在与自己殊死搏斗。
战斗结束得很快,以两根断了的手指为代价,年幼的里香终于夺回了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神重新恢复清明,但另一个她留下的痕迹仍旧鲜明。
她绝望地瞪大了双眼,滚滚泪珠无声地滑落,那两根她为了保持清醒狠心扭断的手指无力地垂落。
森林,蝉鸣,阴暗老旧的木屋,满月下的篝火。一幅幅画面从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又消失,最终定格在一个满头鲜血的男人无力开合的嘴唇上。
“别相信他!里香,别相信他——”
别相信,谁?
未来的她消散前最后撕心裂肺的呼喊还在耳边余音未尽,她麻木地站起身,翻出药箱为自己处理伤口,她潜意识地回避这个问题,就像她潜意识地阻止自己去伤害父亲一样。
她不知道未来怎样,但此刻,她要保护自己唯一的亲人。
天亮了,打扮得焕然一新的祈本先生笑容满面地大力敲响了女儿的房门,他说:“来吧,里香,我们去山里野营!”
里香捂住受伤的左手,呆呆地望向单薄的木门,那种被黑暗中的怪物重重包围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她哆嗦着嘴唇,想说今天是周二她要去上学,想说她身体不舒服不想进山,想说我们已经把野营装备和车都卖掉了。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撑着桌子站起身,像全军覆没后从尸山血海中幸存的勇士一般,坦然地迎接自己的结局。未来避无可避,她只能向前。
“好啊,爸爸。”女孩轻声答道。
*
五条悟正在抓老鼠。
无聊是他的敌人,他需要找点乐子来冷却那混乱一夜后自己沸腾躁动的血液和加载过度的脑子。加茂家的杂鱼们被他扔在了酒店交给维尔德的魔偶看管,这些比辅助监督沉默也听话得多的苍白石像深受两位最强的喜爱,而天生富贵的五条大少爷很快就开发出了魔偶的一百种用法,将它们的利用率提升至最高。
顺便一提,这让大主教更加确认,他才是全部魔偶的运转中枢,甚至可以共感的这件事绝不能暴露。
此刻,一身白色神父装,领口微微敞开,英
俊非凡潇洒不羁的五条少爷正悠哉悠哉地从城市的一个角落闪现到另一个角落,慢条斯理地将那个用冰的小耗子逼入绝境。
这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