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着眼前荒芜老旧的宅院,不禁陷入自我怀疑。
这里……真的会有人住吗?
长谷川家位置偏僻,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周围并无人家,这一片最近正准备拆迁,因此只一个三层小楼孤零零地立在黑漆漆的狼藉荒地中。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门前的名牌也已褪色剥落,只能隐隐约约看出长谷川三个字。
太安静了,走近这座房屋,似乎连夜晚的风声都停止了喧嚣。四周断壁残垣在的影子冷寂月光下拉扯出张牙舞爪的古怪模样,黑暗如同潮湿的水雾一般锈蚀着来访者的理性,让人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到前方。
在这栋荒宅的二层左侧的卧室,一盏微弱昏黄的灯光亮起。
“那里——那里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灰原雄瞳孔紧缩,脸色苍白地看着二层亮灯的房间,那里似乎有一个瘦小的人影躲在窗后窥探,一动不动。
“悟?”夏油杰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那可疑的身影,又环视了一圈散落的砖石残瓦,搜寻着其他可疑的痕迹。
“没有咒力残秽,非常正常。”五条悟皱着眉头,星河流泻的蓝眸如极北冰川般冰冷,六眼反复分析着周围环境,但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笃定道,“这里不是生得领域。”
周围的黑暗愈发浓郁了,二楼昏黄温暖的灯光似乎在催促着众人尽快进入这栋静谧死寂的宅院。大主教微微一笑,抚摸着斑驳的门牌,木牌角落处笔迹幼嫩的小花涂鸦显示着这里曾住着一户幸福和谐的人家,他点亮了背后的脉轮。
莹莹白光下,那些黑暗中窸窸窣窣试探的阴影惊恐地收回了贪婪伸出的爪牙。他抬头望向二楼灯光幽亮处的人形黑影,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说道:“主人如此盛情邀请,我们可不能做过门不入的失礼之人啊。”说着,他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院门。
“吱嘎——”伴随着锈蚀的铁链绞动的声音,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维尔德深吸一口气,晴空般无瑕净透的双眸闪闪发亮,绝望、爱意、期望、遗憾、不舍——啊,还有隐晦的嫉恨与失落。这是人性的复杂气息,是往生者留在世间最后的痕迹。
空无一人的一楼房间内落满了灰尘,完全没有有人来过的迹象,灰原雄捂着鼻子站在门口,忍不住出声抱怨道:“呕!这是……这是什么臭味啊,真的好难闻!”
夏油杰温和的面容渐渐冷了下来,他与五条悟对视一眼,抽出了咒具游云,攥住武器的手指因为用力指间略微发白。抬头看向气味发散的来源,他抿了抿唇,轻声回答道:“抱歉灰原,这是……腐烂的气味。”
“是尸体腐烂的气味哦,不过很奇怪,似乎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花香味。”大主教站在客厅的中央,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垂眸看向手中刚从茶几上找到的文件,一边翻阅一边感兴趣的出声道:“诶呀,长谷川太太似乎已经命不久矣了。”
他扬起了手里的几页报告单,笑眯眯地向夏油杰他们几个挥了挥,“这是一份病历,她确诊肝癌晚期已经快半年了哦。灰原,有听你妈妈说过类似的事吗?”
还是个普通学生,过往人生中最刺激的事不过就是遇见恐怖咒灵后绕道走的灰原雄此时正被尸臭味恶心得面无血色,他站在门口,闻言回忆一番后斩钉截铁道:“没有,妈妈没有说过。”
“可是那位邻居老奶奶明明说过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吧。长谷川太太在刻意隐瞒自己的病情?为什么?”五条悟啧了一声,拉下墨镜打量着陈旧破败的房间,嫌弃地撇了撇嘴,“还是一样,没有咒灵的痕迹,非常干净。”
然而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这么一间充满回忆和复杂情感的房间,理应诞生一两个咒灵才对,是被什么东西清除掉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吓跑了?
“咚!咚!咚!”
突然,黑暗中有清脆的敲击声响起,声音是从二楼传来,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