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尔德十二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参加白都试炼。那是所有的实习牧师都必须一同参加的最终大考,而通过考试的标准非常简单——活着回来。
十二万人上了考场,只有七千多成功通关。因为他们的考场位于每时每刻都有生命消失,哀钟长鸣一百多年的深渊战场。
在这里,无论你是精灵、异种、亡灵、矮人、人类;无论你是贵族、法师、战士、刺客、牧师。死亡是恒定的旋律,命运一视同仁。白骨之脊的烽火经年不熄,英雄的悲壮史诗代代相传。再腐朽的废铁也能在战火中淬成尖兵,再软弱的蝼蚁也能在血海中破茧成蝶。
因为那些跟不上命运脚步,被死亡撕咬住衣角的人,都已在漫天血雨中消失在历史的车轮下。
当大主教踏上此界的特有的机械运载物——新干线列车,看到那些背着行李,与家人告别的年轻人时,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何其幸运,他们何其无知,他们何其柔软。维尔德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曾有过与人相拥道别的机会,那些故人离开得太匆忙,都来不及相逢,就已是永别。
这个世界太温柔了,连死亡都带着一股心慈手软的味道。大主教神色平静地透过车窗看着站台上的人潮汹涌,嘴角微微勾起。
哦,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灵魂与□□强度不匹配,难道是一个妄图静止时光的不死者?
“柯南!不要跑那么快!”
一个抱着足球的小男孩闻言不得不慢下脚步,回头不满地大声道:“小兰姐姐,园子姐姐!你们快点啊!”
他大概十岁的样子,一身可爱的运动装,脸上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此时正站在火车门口,朝他身后不远处两个拉着行李箱的少女用力挥手。
夏油杰顺着大主教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了两个青春靓丽的活泼少女嬉闹着奔跑的身影。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点不快,他板着脸讽刺道:“我还以为你对这些‘普通人类’不感兴趣。”
“诶?怎么会?”被打断了思绪的大主教讶异地问,他望向身旁一身低气压的黑发青年,秀眉轻挑,语气柔和道,“认真来说,亲爱的,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任何智慧生物,不论是普通人、咒术师还是那些拥有天赋而不自知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哈?”夏油杰闻言古怪地打量了维尔德一番,语犀利地反驳道,“我都不知道原来在你这里我已经被踢出全体人类的范畴了。”
“还有,敢问您是什么高贵种族,和我们这些卑微又短命的人类待在一起真是委屈您了哈。”
“哦,亲爱的,这是个秘密。现在可不能告诉你。”
维尔德微微一笑,凑上去轻靠在夏油杰的肩膀上,用像裹了浓厚蜜糖般的声音轻声诱惑道:“你当然和他们不一样,我亲爱的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半身,我们的命运之线紧密纠缠,只要我们融为一体,死亡也会向我们俯首称臣。”
就算是早就知道此人习惯性地经常使用夸张的语言修辞,夏油杰也不禁为维尔德满嘴跑火车的离谱程度感到无语。
他扯了扯嘴角,把某个白色牛皮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干巴巴地拒绝道:“谢了,不过不用了。我还是挺想保留人籍的,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目前我都没有加入你的想法。”
“我说——”坐在对面戴着小圆墨镜,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名牌宛如王子出巡的另一个发光生物五条大少爷拉长着调子不满道,“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下场合,虽然现在同性婚姻合法了,但你们才认识几天啊,这么老夫老妻的不合适吧。”
夏油杰翻了个白眼,在桌上随手翻了个零食砸向五条悟让他闭嘴。
五条悟长臂一伸捞个正着,顺手撕开袋子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夜蛾给老子打电话了哈,他说学校里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