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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太子每日都以看话本伪装真实目的,暗自研究古书,勤学补拙,静等宝剑展露锋芒、惊艳众人的时刻。
“嗯?”唐臻敏锐的感受到岑威的目光,立刻转过头,看在新鲜海虾的份上,主动递出正在看的话本,“你想看这本?正好那本我还没看完。”
岑威犹豫良久,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满怀期望的打开新到手的话本。
最右侧的文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阿爹!阿娘!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嫁给他,我立刻去投河!让全程的百姓都知道,我们家有个不检点的姑娘,到时候妹妹们都没办法再说婚事,肯定会憎恨你们现在的冷血!’
岑威的手猛地颤抖了下,可怜的话本立刻少半页纸。
唐臻警惕的抬起头,正好看到某人手中的碎尸,眼底的笑意瞬间凝结,面无表情的道,“你手里的话本是今年销量最高,最难买的书,能卖二十两银子。”
“二、二十两?”岑威的神色既有凝重,又有轻松,语重心长的劝道,“银子固然重要,但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家国大事,殿下要有所取舍。”
没等唐臻对这句话有反应,岑威又道,“殿下放心,前些日子,你教给臣的经商之道,臣已经令人将其送回河南。不出三个月,必定会有第一笔分红送到东宫。”
千万别因小失大,为了银子亲自去写话本。
唐臻的情绪确实被岑威的话安抚,原因却不是远在三个月之后的分红。
他终于想到,要如何朝岑威收利息。
如果岑威还需要他,帮忙解决沈思水和沈婉君的纠缠。
岑威见太子虽然没应声,但也没否认他的话,只是依旧沉迷在话本中,津津有味、无法自拔。他的表情逐渐凝重,小心翼翼的将二十两银子的一部分放回原本的位置,凝眉陷入深思。
良久之后,岑威忽然开口,语气满是迟疑,“我让人重新抄写话本的内容,赔殿下的书?”
唐臻心情好,懒得与岑威计较,笑道,“又不是不能看,不必在意。”
回头他让会写字的宫人重新抄写,说不定还能因为纸张和装裱升级,反而小赚几两银子。
这个念头还没彻底过去,岑威已经再次开口。
“殿下,臣是不是也可以卖话本?”
这可是二十两银子!
从前他家五口人,辛苦耕种整年,交完税再留粮种和口粮,余下的粮食卖出去,有时候甚至不足二百文。
即使这样,他家也是全村人都羡慕的存在。
因为家里五口人,五个都能下地,两个羡煞旁人的青壮,两个不输青壮的半大少年。
唐臻没想到岑威会有这种想法,下意识的问道,“谁写?”
“这不是有现成的二十两银子。”岑威小心翼翼的举起拼凑完整的话本,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向往,依依不舍的道,“我可以只卖十五两”。
“可是......”唐臻愣住。
圣朝不是他出生的时代,没有版权。
即使是几百年、甚至千年之后,各类盗版也没有真正的消失。
聪明人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唐臻想了想,以岑威能听懂的理由劝道,“你会因此得罪书局的背后金主。”
自古文贵笔尊,尤其是如今,很难定义是太平还是乱世,能开得起书局,养出畅销话本作者的人,后背的靠山未必不如岑威。
况且文人在乎节气,可比拟性命,话本在圣朝,妥妥属于奢侈品。
岑威这么搞,但凡要点脸的文人,无论心中怎么想,不仅不会买岑威的盗版话本,还要做出篇锦绣文章痛斥岑威粗鲁庸俗,有辱斯文,以此体现自身的高洁。前扑后拥的踩着名为‘岑威’的捷径,博取名声。
“我可以只在河南和陕西卖。”岑威依旧不肯放弃,他甚至根据唐臻此前的教导发散思维,想到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