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别生气,二狗不会那么傻的,俺也不会让他犯傻。”
张大栓就这样,无论什么事儿,四妮一劝,他的气就消了。
张大栓说:“四妮,你上去告诉那个逆子,以后他再干对不起你的事儿,再出去找野女人,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
四妮噗嗤笑了,说:“爹,俺相信二狗,他是风筝,俺就是线,别管他飞多远,俺都能把他扯回来,放心吧。”
四妮劝解了很久,才把张大栓劝得没了脾气。
眼看着夜深了,女人爬上了红薯窖,准备回屋子睡觉。
张二狗已经躺下了,脸朝里爬在炕上。
四妮问:“二狗,饿不?俺去给你做饭。”
二狗说:“我在城里吃过了。”
“那你渴不,俺去给你倒水。”
“不渴。”
“嗯,那咱睡吧。”
四妮说着,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然后脱鞋子,解衣服,将全身剥了个干净,出溜进了棉被。
进去棉被,她的身子就在二狗的身上贴啊贴,拱啊拱。
张二狗没动弹,说:“四妮,你打我吧。”
四妮问:“为啥要打你?”
“我对不起你,我找别的女人了。”
“找就找呗。”
“我跟一个叫秀琴的女人好了。”
“好就好呗。”
“我跟她……上炕了,睡觉了。”
“上就上呗,睡就睡呗。”
张二狗一愣:“你……不怪我?我可背叛了你啊?”
四妮说:“背叛就背叛呗。”
女人还是看着他笑,一只光洁的手臂支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
张二狗问:“你为啥不生气?”
四妮说:“俺为啥要生气?”
“你男人跟别的女人上炕,你咽得下这口气?”
四妮说:“为啥咽不下?你跟人上炕了,到家就跟俺说,证明你很坦诚,你坦诚,证明心里有俺,心里有俺,俺应该高兴,不应该生气。”
张二狗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好像第一次见到四妮那样。
她不知道女人为啥这么淡漠,对他跟人相好的事儿满不在乎。
这种宽容,大度,让他觉得跟四妮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仿佛女人根本也不在乎他一样。
二狗说:“四妮,你心里没有我。”
四妮说:“俺心里有你,真的有你。”
“有我,我跟别的女人好
,你就该生气。”
四妮说:“俺不生气,你是生意人,是大老板,大老板逢场作戏,接应客户,这样的事儿难免,俺要是天天生气,还不气死?”
“你就不问一下,那女人是谁,干嘛的,住在哪儿?然后拿根擀面杖,带上娘家人,去找她算账?”
四妮说:“俺不去,俺才没那么傻,你这样做,自有你的道理。俺相信那女人是好人,她帮过你。当初俺跟过小武生,你不也没嫌弃俺嘛。
二狗,两口子之间,要的是信任,咱俩经历了那么多,这点信任也没有,俺就不配做你的女人。”
“四妮……你……”呼啦一下,张二狗的热泪就淌了出来。
他真想抱着四妮嚎啕大哭一场,他想不到四妮会这么开通,给了他莫大的信任。
夫妻之间,没有比信任更重要的了。=
“四妮,娶了你,是我张二狗这辈子的福气,你比二丫好看一百倍,比王海亮的媳妇玉珠贤惠一千倍。
我咋恁有福气,娶了你啊?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下辈子也不会……”
张二狗抱着四妮亲啊亲,啃啊啃。
四妮说:“二狗,俺唯一不满意的,是你不该对付海亮哥,爹说得对,海亮哥这么拼,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梁山的乡亲,你不该为了自己的仇恨,损害大家伙的利益。”